“嘶——”
佗钵话音刚落,未及宇文芳回应,呻吟声起,旋即是一声吃痛的“嘶”声。
爬起身来的云儿捂着磕在桌案腿上起了个肿包的小脑袋,迷茫的看看横抱左夫人的佗钵,又瞅瞅宇文芳,忽的眼波动,迷瞪的目光恢复了清明,小脸儿倏地现了紧张,脱口叫了声“公主”后,忙不迭踉跄着跑向宇文芳。
眼见着云儿呈保护状挡在宇文芳面前,且满目警惕的瞪着他,佗钵生生给气乐了,磨了磨牙,看着宇文芳,语出森森:
“你身边的这几个女奴,还真是忠心不怕死的!”
似没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快和警告,已复归从容的宇文芳从云儿身后走出来,冲着佗钵微屈膝,福身一礼,再抬头来,已是红唇微勾,脸上含了抹笑意
,却是笑得凄美,难掩苦涩:
“大可汗英明,更是目光如炬没有看错她们,她们几个从小伴我长大,与我情份非同一般,正因如此,才会在乌猎群来袭时奋不顾身冲上来救我,那次飞畜袭杀中,云儿冬儿受伤,雨晴重伤,夏儿惨死,正是因为忠心不怕死,她们几个才伤的伤,死的死…”
佗钵神色一僵,想起当日的凶险和惨烈,不觉有些讪讪然,再看一眼埋首他怀中喃喃自语着的罪魁祸首左夫人,只觉更加对不住宇文芳。
宇文芳并没有否认她对忠心耿耿的几个侍婢的欣赏和维护,佗钵转念再一想,更加心有了然:
也难怪左夫人打了云儿的巴掌她就愤怒的掌掴哈纳云和护卫头儿,拔贺鲁刑讯侮辱冬儿,她便亲手杀人…
她果如自己所言,有恩必报。便是奴,只要对她好,她也定要护着。
莫说是她,有如此肯为自个舍命的部下,便
是他也会另眼相看器重有加。
似不知佗钵所想,宇文芳只自顾道:
“每每思及此,千金总禁不住感慨唏嘘,所幸她们几个是忠心护主的,哦,对了,千金也更应感谢冷天奴的救命之恩,既然大可汗赦免了他的罪,那千金也该重重赏他才是,嗯,就赏他五百金,贡品珍珠五十颗,玉如意一对儿,至于赤烈…”
宇文芳声音一顿,乌浓柳眉微拧,眉宇间一抹纠结与不舍:“它才将将与我熟悉起来,已不排斥我,甚至还允我骑它一小会儿…”
末了,似是忍痛割爱般无奈道:“罢了,君子不夺人所爱,赤烈,便还给他吧。”
看在眼里的佗钵心有好笑,显然,宇文芳还是意在赤烈,可赤烈是她救命恩人的坐骑,她若还想将赤烈收为己用,岂不是与她有恩必报的原则相违背,所以,她才心有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