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奴哥哥…”
“也不准向我爹的坐骑射铁蒺藜!”
“呃…”
“更不准冒充应珠的小女奴以应珠的名
义将泡了巴豆水的果子送我爹吃!”
“天奴哥哥,你都知道了呀?”乐凝儿眨巴眨巴一双无辜的大眼睛。
能不知道么,乐凝儿偷拿他出入王庭的骨牌,只悄悄跑来王庭一次,就干了一连串儿的坏事。
而做这一切只为了给他出气,向打儿子的父亲表达她的仗义和不满。
若非父亲不屑和个小女孩儿计较,乐凝儿哪还有命在。
“你为什么冒充应珠的女奴?你都没见过她。”
乐凝儿小嘴儿一嘟,气哼哼道:“我爹帮勒蓝大叔他们往王庭里送肉食的时候看见你在教个女娃子练箭,勒蓝大叔说她是应珠公主,脾气可暴了,勒蓝大叔脸上的伤就是她抽的,明明她骑术不好摔下来,却怨勒蓝大叔的牛车惊了她的马,起身就抽了勒蓝大叔一鞭子呢。”
“所以你以她的名义做坏事,是为勒蓝大叔出气?”
“…”她又眨了眨了眼睛,一脸无辜。
“你想我爹吃了巴豆水泡的果子,一生气,去质问应珠,然后以应珠的暴脾气会抽我爹鞭子吧?”
乐凝儿摇摇头,认真道:“她是突厥公主,你爹不敢打她的,也不会去质问她。”
“所以你想我爹吃了亏,只能自认倒霉喽?”
“嗯嗯!”半大的女童立时点头,清澈星闪的瞳子里又流露出狡黠的笑,“天奴哥哥,我替你讨了公道,你爹又不敢追究,我聪明吧?”
“咳,自作聪明。”少年无奈摇头。
一少年,一半大女童,肩并肩的坐在莹莹草地上,她望着高空悠闲飘荡的白云出神,他则取出碧绿通透的玉箫吹了起来,红肿像蹄髈的
两手倒也还算灵活,她回过目光,侧耳倾听,笑得咧了嘴。
他正认真的吹着玉箫,有人缓缓走向他,抬头看,一袭金绣凤氅的宇文芳在他前方站定,杏眸波光流转,漫不经心的看着他,红唇轻动:“原来他就是邪灵啊,一个脑袋,两只手两条腿的,与常人无异啊…”
她神色一如初见的平静淡漠,可一双若明月皎皎的杏眸深处,分明是无尽的惶恐害怕,更多的,是痛和愤怒,是无能为力的痛,是欲席卷一切燃烧一切的愤怒…
“芳儿,你是在为我害怕,为我心疼,为我愤怒吗?”
他咧嘴而笑,起身奔向她,她却定定看着他,眼神复杂,一抹水光忽闪,她忽匆匆扭过头,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