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奇怪了,既然冷天奴是邪灵,他老子身上肯定也有邪祟巫力,为什么不将他们父子一并抓来血祭?”又有人满是担忧道。
“哟,拖拖大头领,你想的还真是深远,杀了儿子不算,连老子也不肯放过!”另一位贵族头领语出嘲讽。
“我这可是为了漠北草原着想,冷天奴是再世的邪灵,谁敢保证他老子冷潇雨不是?谁敢说冷潇雨就不会祸乱漠北草原?”
“照你这么说和冷潇雨父子走的近的都是邪灵不能放过,拖拖大头领,你干脆说‘尔伏可汗’也
是邪灵必会祸乱漠北草原不就得了!还有应珠公主,你不是有所指连应珠公主也不肯放过吧。”
谁都知道应珠公主可是一有机会就巴巴追着冷天奴。
拖拖大头脸黑了脸,舌头有些打结:“我,我可没这么说!”
众人七嘴八舌,显然,与摄图交好的都有意无意的替冷天奴开脱,而另一些人,则定要置冷天奴于死地。
听在耳的佗钵眼底里现了烦躁色,一句“应珠公主”,令他心有郁闷烦恼:血祭了冷天奴,宝贝女儿知道后还不知会如何抽疯?
耳边这些小可汗贵族头领们虽是呱噪声声,争持不下,却令佗钵心有满意:不同的声音才对嘛,这说明互为制衡的策略是对的,若都是众口同词,他反而要担心,让一家势力独大,这对他这个突厥大可汗来说才是最危险。
“咦,应珠公主呢?”
一句没过脑子的话出口,立时令众人默。
气氛有些诡异,佗钵的脸黑得能滴出墨来,这个没经脑子说话的贵族头领悄然缩了缩脖,希望大可汗没听出是他的声音。
“尔伏可汗怎么没来?”
“乞罗力部”的大头领俟罗忽道,成功转了话题成为焦点的他煞有其事的左右看看,末了,狠狠盯了眼“浑河部”大头领伺额木。
俟罗最疼爱器重的小儿子带着亲兵押送一批从西域购进的上好战马,经“浑河部”的牧场去往“乞罗力部”时被赶进了“流沙塞”,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唯一一个逃出来的亲兵只来得及说出“浑河部”三字就咽了气…
人证死了,物证没有,上千匹上好战马下落不明。
“乞罗力部”只效忠于大可汗佗钵,出此事,佗钵自是要过问。
佗钵虽对摄图和伺额木起了怀疑,可这两人失口否认,更不惧佗钵派人去查,如此,尸体和马群没找到之前,佗钵也不好就此定浑河部大头领的罪。
至于摄图“纵容”他四哥劫掠“卑刺部”商队和牛羊女人孩子一事,摄图当场表示事有蹊跷,立时传令回去,要将他四哥抓来受大可汗亲审,若是事实,他定给卑刺部个交待…
如此,佗钵还能说什么?
然心中恨意滔天的俟罗满目凶狠,恨不得一口口咬死伺额木,自然,也恨上了伺额木背后的靠山“尔伏可汗”摄图。
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血祭了冷天奴,能看见“尔伏可汗”摄图明晃晃被打了脸,俟罗自是乐见。
对俟罗的挑衅,伺额木嗤之以鼻,连个眼神都没丢给他。
摄图已私下跟他们这些交好的部族头领打了招呼:有人要借机生事,他们需暂且忍耐,以免更进一步激怒大可汗,当然,他摄图也不是吃素的,自会处理。
被无视了的俟罗咬咬牙,笑得阴凉,似对众人说,又似自言自语:
“大可汗都亲自到场了,尔伏可汗却不肯现身,他不会是对大可汗心有不满吧?虽说冷天奴是他的心腹冷潇雨的独子,可也是邪灵,大可汗下令将邪灵血祭,他尔伏可汗有什么不满的…”
“俟罗大头领什么时候变成尔伏可汗肚子里的虫了?”伺额木隐忍不住瞪他道,“别以为你这点子挑拔伎俩大可汗不明白,这在场的可没人是傻子。”
“…”佗钵默,合着他如果信了俟罗所说就成了伺额木嘴里的傻子了?
“伺额木,你还我儿子的命来…”俟罗挥起铁拳。
“我对你儿的命没兴趣,怎么着,俟罗你想打架我伺额木也不怕你!”伺额木撸袖摆出应战姿态。
“都给我闭嘴!”佗钵怒,“滚一边儿去!”
俟罗和伺额木收了声,灰溜溜的滚远一些,末了彼此怒视,皆咬牙切齿以眼刀子凌迟对方。
瞅了眼脸色不善的佗钵,庵逻王子眸光微闪,不易人察的扭脸对身边的亲卫低语了几句,亲卫悄然而去。
待庵逻回过目光,正对上三弟暌息似笑非笑的脸。
庵逻若无其事的扫他一眼,甚至还朝这个会威胁到他继任“大可汗”之位的异母弟弟笑了笑。
暌息有左夫人和冒乌顿汗王以及一些贵族头领的支持,而他呢,母族卑微,身无倚仗。
倒是私底下与“尔伏可汗”摄图这个堂弟交好,摄图可是代表一方势力,交好的贵族头领们不在少数,若有摄图的支持,足以抗衡左夫人和冒乌顿…
且令他满意的是,摄图这个堂弟,向来对他表示出足够的尊重。
更未倒向暌息的拉拢。
所以,该提点他的,他自是要加以提点。
抬头看向祭坛被吊绑于祭杆上的冷天奴,庵逻王子眯了眯眼,心有复杂:
至于冷天奴,虽是可怕的嗜血邪灵,可却是
摄图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当年上巴山和古都役一战可都是他替摄图打的,那时他才多大啊,这个么悍勇的猛将被血祭了草原神,还真有些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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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厉的马嘶咆哮声响彻半空,火红的“赤烈”发疯般来回奔跑嘶叫,任谁都不能近前。
殁默默的看着,心有迷茫:少主被绑上血祭祭坛,很快就要被大喀木活生生祭了草原神,而这一切,与他广散的传言有关,他听从少主之命行事,到底是对是错?
“你没做错!”许争声音淡淡,“接到主子之令,听从少主吩咐,你听令行事,没错。”
“至于少主所下的命令是对是错,你没资格置喙,只要按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