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野畜,可总算也是条命,既然冷公子养不活它,不若本公主一试,就是不知冷公子是否肯割爱?”
“不敢,公主能看上它是它的造化,若真能活下来,也是它命大。”
宇文芳示意,雨晴立时上前接过小肉团交到宇文芳手中。
被宇文芳抱在怀的小肉团感受着不同的气味,愣了片刻,又抻头弱弱的叫了几声,末了,埋下脑
袋直往宇文芳软软的胸前拱:这可比方才那硬邦邦的地方舒服温暖多了。
小肉团小脑袋一拱一拱的,嫩黄的喙还试探般的轻啄,看在眼的冷天奴凤眸微眯,掩在袖中的手微动:怎这么想将这又拱又啄的肉团子给拎回来吊打一顿呢?
见宇文芳缩了几日后竟然又走出了毡房,正聚堆漫步在王庭的十几个伺候佗钵的女人们互视一眼,默契一笑,笑意阴冷,末了,在各自女奴的随侍下围了上来。
神色各异的女人们或幸灾乐祸、或惊讶、或激愤不满,对着宇文芳指指点点七嘴八舌开来:
“呸!邪祟…”
“她根本就是邪灵再世,故意来祸害我们漠北草原的…”
“她竟然还有脸出来…”
“她害得大可汗的金人流血泪,还害死了牧民们上千头牛羊,竟然还敢露面…”
“大可汗不是将她软禁了吗…”
“没有,说是给了五日的期限查出金人流血泪的真相,这已经过了三日了…”
“哼,什么真相?真相就是她是邪祟,是被草原神当众给揪出来的邪祟恶灵…”
“她来王庭的那一日草原神的使者就在狼道
遭了屠杀,分明就是她这个邪祟干的…”
“很多贵族头领都去看了,草原神的使者还都在呐,许多眼睛还挂着血泪呢,听说可吓人了…”
“还有被开膛破肚的呢…”
一个头戴珊瑚珠冠的高挑女人斜了眼身边的女奴,女奴会意,突然冲出来“扑腾”朝宇文芳跪了下来,大声嚎哭着:“千金公主,你就别出来了,求求你放过我们,你已经祸害了我们的牛羊,不要再来害我的主人和大可汗了…”
“千金公主求你走吧,离开草原回北周,不要给我们带来灾祸了…”十几个来王庭送肉食的牧民也围上来哀求道。
人群趣聚越多,一群孩子围了上来。
“打她!”一道孩童稚嫩声突起,语气充满戾气。
有“暗器”纷纷袭向宇文芳,“公主小心!”脸色沉沉的冷天奴身形动,已瞬时挡在宇文芳身前,挥袖将来袭“暗器”扫了出去。
反应亦是迅速的安加利拆猛回身抽出弯刀,将来袭“暗器”打飞。
定晴看,“暗器”竟是石头和牛马粪,牛马粪还是新鲜的,落地滩开成一片。
指挥袭击的是一帮孩童,为首的男孩八九岁模样,穿着小猎装鹿皮厚底靴,脖颈子上还挂着金灿
灿的飞鹰金饰,一看便知是贵族家的孩子。
听他指挥的一群半大的孩子看穿戴有贵族家的也有牧民家的,他们身后是一大群瑟缩着身子抱着毡框的奴隶,奴隶们看宇文芳的眼神,满目恐惧似看鬼怪似的。
面对,正举着一块石头欲再扔的为首男孩对上冷天奴和安加利拆黑沉沉的脸色,吓了一跳,可初生牛犊不怕虎,忽跳起脚来大叫:
“我是苏尔吉汗王的孙子,你们敢欺负我,我就把你们都抓起来做奴隶!”
“给我打她,打这个坏女人,她是邪祟,专门来吃我们小孩儿肉的,打她!”
“打她的有鹿肉和奶疙瘩吃!”
石头和牛马粪又纷纷砸了过来,奴隶们畏于主人的吩咐,亦想得到吃食,也跟这些孩童一般从毡框中拿石头和牛粪跟着扔,一时间,四面八方都是来袭之物。
显然,那些护卫们也认定宇文芳是邪祟,虽碍于安加利拆都尉的威严,装腔作势的抓人赶人,却是出人不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