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扯着绊马索和偌大织网,忙着和几个手下抓赤烈和踢云乌骓的蓝瞳汉子抽空回眸怒道。
“正事要紧,还不快动手!”
蓝瞳少女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将死之人,还用得着言语谨慎么。
冷天奴眸光闪,眼底里些许复杂:对方竟然连他小时候的事都了若指掌,难不成,从小到大,竟有人一直在暗中监视他?
“冷天奴,你可是欲以怀中的幼雏为礼物?”
传音入声,听着那清朗又柔媚的声音,冷天奴眉宇寒,唇不易人察的翕动,亦传音道:“你的人倒是无处不在,好耳力。”
夜玉郎呵笑一声:“让我猜猜,这收礼的人是谁?可是千金公主宇文芳?”
“…”冷天奴若有若无的扫向台上人,神色清冷依旧,然墨瞳里有杀戮戾气掠过。
“若要送,便快着些,莫待佳人逝,没了这眼福。”
“你说什么?”
冷天奴清冷的神色裂了缝。
耳边却无人再传音,只余淡淡呵笑声。
又是盎毒又是兵器上蓝光幽幽的,众府兵和各家的护从们早都悄没声的退了,蓝瞳大汉心生不耐,只吩咐手下对付赤烈和踢云乌骓,末了隔空与为首的络腮胡相对视,彼此略一点头,齐齐率领手下杀向冷天奴,蓝瞳少女娇笑一声,亦挥着匕首凌空而下直取冷天奴的天灵盖…
之前还相互戒备调出部分人手牵制对方的两路胡人,此时兵合攻打一处,殁等几人被重重包围,似困兽犹斗。
殁喘息声已清晰可闻,声音决绝不着悲喜:“凌二,你背着少主,我们几个为你杀出条血路,撕开了口子,你只管走,不要回头…”
话音未落,只觉乌金身影动,眼前一花,冷天奴已凌空起,脚尖踩着乌压压冲上来的人头,一息间,已冲出包围落在赤烈身前。
冷天奴探手腰间,手起,一道凛冽寒光过,
玄月出,鬼神退,不及围捕赤烈和踢云乌骓的胡人反应,已是鲜血飙飞,颗颗人头满天飞。
赤烈兴奋的一声长嘶,一改之前的奔跑跳跃戏谑行径,窜身而起,露牙咆哮,竟如它主人一般,杀气腾腾。
冷天奴纵身稳坐赤烈背,杀向围困殁他们的胡人,踢云乌骓紧跟在侧,气势汹汹,铁蹄开路,如踏敌境般悍然。
“你不是说他中了盎毒吗?”为首的络腮胡惊急之下吼道。
“不,不…怎么可能?”蓝瞳少女舌头打结,一直挂着邪笑的脸泛了白。
“或许他不过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蓝瞳大汉咬牙,可对上冷天奴唇边勾着的讥诮之色,他心沉到了底,“一起上,杀了他!”
整个赏乐观仿若浸染在血腥杀戮之中,皎皎月色下,煞气四溢的玄月刀凛冽光寒,刀光过处,惨叫声声,伴着飙飞鲜血的人头断肢滚滚四飞…
乌金披风无风自舞,似裹挟着来自地狱的嗜血阎罗,生死尽由他掌控,尽情收割着一茬茬的魂魄…
凌二暗暗瑟缩了下脖颈子:原来少主他竟是这般的…可怕!
“阁主,冷天奴若是敌人,必是心腹大患。”居高临下的叶繁忽传音出声。
夜玉郎远山乌眉微蹙,似心有不解:
小家伙在刻意隐瞒师出所从,虽招招嗜血杀伐无度,可为什么?
他的一身本事不是出自冷潇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