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勇环视四周,冷笑:“冷公子,你不必汗颜,方才我与简将军看得分明,强买不成便下手抢夺,如此行径同那些以掠为荣的蛮夷有何区别,漠河虽是边城,可也有我北周律法在上,若是郡守问罪,我
杨勇为你作证。”
“如此,冷天奴谢过杨将军。”冷天奴不禁深深看了眼杨勇:这位“随国公”的嫡长子,倒是个磊落直爽的。
简容浩亦深深看了眼风轻云淡状的冷天奴,他没错过“赤烈”被哄抢时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气,那眼底里涌动的风雷,那不经意间流泻的森寒嗜血,身为铁血将军的简容浩怎会不知那是战场上无数人命造就的杀伐煞气…
简容浩扫了眼神色各异的众客人,沉声道:“扬兄言重了,想来众人不过是错将冷公子的胯下坐骑当成了赏卖品,才引发了误会。”
“听说此次赏卖会上也有一匹宝马良驹待卖,若本将军所知不错,此马正是能与‘赤烈’一较高下的名马‘蹄云乌骓’!”
众人哗然。
唯冷天奴只眸光微沉,心有所思。
韶花阁每年赏卖会上的赏卖品都是保密的,
便是连郡守也不能悉数得知,皆因许多珍贵稀罕物什的持有者只会在当日现身,此期间是否发生变故不得而知,所以韶花阁也不敢作保,信誓旦旦的说出赏卖的物什,以免到时出了差池客人失望,韶花阁落了脸面失了信誉。
不过便是如此,赏卖会也从未让客人们失望过,每每必有惊艳之物现世。
若非得悉有“蹄云乌骓”会在赏卖会上待价而沽,坐镇垄幽的简容浩也不会借着来见镇边将军汇报军情之机亲来韶花阁的赏卖会。
“诸位持金而来,何必急于将银钱散了出去,若赏卖会开始,诸位看见可心之物,又如何再能拿出重金买入?”
杨勇和简容浩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众人得了下台梯,自是纷纷退了去。
视线扫过那西域难兜蓝瞳的汉子,冷天奴微眯了凤眸,一抹冷涩掠过:若他没有听错,正是这蓝瞳的汉子趁乱哄声,一句‘我们也抢’激发了一众客
人参与到抢夺当中。
三十五金,卖舞讨生活的他会有三十五金?
已闻讯赶了来的韶花阁掌事,近五十岁的人两眼精光闪,摸着山羊胡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安抚着,命人抬下救治伤者…
韶花阁属官办乐坊,掌事的俸禄同县丞,也是有品阶的,虽然官位极低,可也要上面有人,否则,此肥缺怎会到他手上。
掌事更呵呵笑着上前与杨勇简容浩见礼寒暄,对冷天奴亦是甚为客气,心里则暗暗嘀咕:
郡守和镇边将军都对霍不与和冷天奴势在必得,可临了,却又出了那码事,不知他们对这两位又是怎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