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下尚未及消散的晨雾浮萦在着了点点晶莹水珠的群山碧草间,显了几许朦胧,似天地间拢了一层薄纱,如梦如幻,看不真切…
出了大可汗牙帐的叶舒,一袭水碧色绣有点点杏色碎花的束腰广袖襦裙,只一根样式简单的木簪子在脑后将几缕头发挽起,乌浓长发披肩而下,风吹拂在她身上,扬起一片碎花裙裾,五官玲珑精致的她脸色显得有些许过分白晰,随着裙裾翩跹,身子不易人察的轻摇了摇。
她抬头远眺着茫茫草原,满目生机昂然绿色,却映不进她濛濛阴郁的瞳子,心内暗自思忖:昨夜所听,是否要告诉她?
“夫人…”
一直候在牙帐外的宓见走出牙帐的叶舒神色茫然,只抬眼怔怔的凝望着天际深处,忙不迭上前扶住她的手,察觉到她的身子在轻晃,掩在广袖中的手更是抖得厉害。
宓惊急,以为主人又是被佗钵给蹂躏的狠了,声音登时带了慌乱:“夫人您是不是不舒服?我去找巫医,不,去找池…”
叶舒皱眉示意,回头看了眼牙帐,视线扫过护守在外的几队突厥兵,回过头,在宓的搀扶下缓步而去。
她走得极其缓慢,空洞的眸光中不时有点点痛楚闪过,佗钵虽对她温柔了许多,可一夜间无休止的索取还是令她如受刑讯,身体受些痛楚倒也罢了,这颗心,却是在泣血。
昨夜佗钵贪婪享用她之时,虎皮为帘的外帐传来守夜女奴战战兢兢的禀告声:
“禀大可汗,阿史温伏将军求见。”
“…”
听着粗重的喘息,压抑着的低泣声,女奴一张脸涨了红,令本就带着草原红的双腮越发红得通透。
她早就被大可汗滋意享用过,能入了大可汗的眼,是她们这些出身佗钵部的女奴的荣幸,虽然身
份低微的她们连伺候大可汗的女人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他兴致来了时发泄的工具而已。
女奴掩去眼底里的不甘和悸动,大着胆子又重复道:“大,大可汗,阿史温伏将军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
“让他等着!”
佗钵不耐的吼了一句,声音带着欲望未消的哑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