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话说,还真是直爽。
宇文芳似想到什么:“尔伏可汗,我身边有个小宫女,虽资历远不及曹御医,可她倒是诊出了左夫人所中的‘火肤如’之症,若是尔伏可汗信得过,我便让她去看看思依姑娘的情况,便是她也束手无策,可多一个人诊治,总是好的…”
火肤如?
摄图眸光微闪:他在佗钵部自有眼线,左夫人的病情也早有所知,当时冷先生便怀疑是被“火链”毒蜘珠所咬,中了“火肤如”毒,可事不关己,他自是不会上心,而且若左夫人死了,冒乌顿算是在佗钵身边失了一个得力的助力,对他,是好事!
冷潇雨会治病救人,却从不对外宣扬,对摄图也只说是年轻时镖行天下,常受伤之故自是上了心,学了些许自救的本事而已。
“尔伏可汗意下如何?”
摄图虽是心有所想,却不过是瞬间之事,闻听宇文芳问他,摄图心有暖意,不管宇文芳是真心实意或是另有所图,多一个人为妹子诊治总是好的,虽
然,他认为这个小宫女医术绝不会高过冷潇雨。
“摄图替我妹子思依多谢千金公主。”摄图学着冷潇雨,向宇文芳行了个揖手礼,以表达心内感激。
宇文芳浅浅而笑,伸手虚扶:“尔伏可汗客气了。”
摄图抬起头来,见宇文芳唇边尚挂着那抹清浅笑容,若一缕春风过,那张艳明如玉的颜绽开了芳菲,眉眼间不失端庄的她,被这一抹春风拂过,更透了股潋滟妩媚之色,当真是一笑自风流…
摄图恍了神,被陷在了那抹春风中难以自拔,如狼的本性却突然察觉到钉在他脸上的如刀目光,不过片刻恍神,立时回了心智,冷眼望去,只看见安加利拆都尉正移开了视线。
马蹄声急,一袭黑色软甲的肖念纵马而来。
“吁——”
人到近前,翻身下了棕色骕骦马。
肖念这几日在远离王庭外的北周虎贲精卫所在的驻地,送亲正副使都在王庭,他这个送亲使团的虎卉都尉自是要同虎贲精卫们在一处,以防出了变故。
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军人,突厥人不放心,他
更不放心,不放心没有上官镇着的虎贲精卫被突厥人使诈害了去。
“肖念见过公主。”大步上前的肖念抱拳行礼。
“肖都尉免礼。”
看着肖念额头沁出的细密汗滴,显然他来得急,宇文芳心内暗道:估计他也是听到了昨夜左夫人的掳人一出,这是不放心赶了来啊。
“公主,您没事吧?”肖念毫无顾忌的上下打量宇文芳,他本是京师出了名的纨绔,又在军中历练多时,爽朗豪气自生,没有那许多礼教顾忌。
见宇文芳安好,似放了心,可语气不善,黑着脸道,“末将听说昨夜左夫人派兵掳了公主身边的宫女池安儿,那个阿巴齐还挥刀相向,口口声声要长孙副使的一条命…”
见肖念不假掩饰的愤怒,甚至还迁怒的冷冷瞪了眼与此事毫无瓜葛摄图,宇文芳眸光含着温色,却忍不住欲抚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