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奴——”哈纳云尖叫着扑上前,“鹰奴你怎么样?你别动,你不要动!”
哈纳云按着鹰奴因咳嗽起伏的身子,扭过脸,一张脸急得泛了红,只不管不顾大声着:
“左夫人,你饶过鹰奴吧,他伤得这么重根本连身子都起不来,小鹰儿要救他走的事他肯定不知情!池安儿说他再受伤就会失血而死,就会断骨刺穿心脏连草原神都救不了他…”
眼见鹰奴唇边又滑落一缕鲜血,哈纳云急得伸着两手恨不得推开左夫人。
冷冷看着的左夫人忽收了手,从怀中扯出一
方中原丝制的帕子,动作轻柔的抹去鹰奴唇边鲜血,黑幽幽的瞳子里闪过一抹温柔,再直起身时,又是一副高高在上气势,瞟了眼惶恐不安的哈纳云,不紧不慢道:
“池安儿不是给他留了抹伤的药吗?他不会死!没有本夫人的命令,他不敢死!”
“去,将铁链再给他锁回去!”
哈纳云呆了呆,忙道:“可,池安儿不是说不能…”
左夫人倏地瞪向哈纳云,吓得哈纳云头皮生寒忙点头:“是,我这就给他锁上。”
听见身后声响,左夫人回头,见是掀帘而入的阿巴齐,此时的阿巴齐一反常态,不再喊打喊杀,只沉默着紧紧盯着毡榻上的鹰奴,似有所想。
“阿巴齐,姑姑知道你想要什么…”左夫人缓步走向阿巴齐,伸手摸了摸他头上扎得一圈儿的小鞭子,低声道,“姑姑什么时候令你失望过?不过,有些事,要慢慢来,有些人,要慢慢的磨才有趣,懂
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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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然一直牵挂着池安儿安危的曹御医却一直站在帐外遥望着,紧锁双眉的他待看见安然而归的池安儿时,终松了口气,白净儒雅的脸上也有了笑模样,笑得温文尔雅。
…
虽不知宇文芳睡下与否,长孙晟和安加利拆还是匆匆去往公主的毡房,池安儿则和曹御医说起她此行的发现。
“火肤如?”
曹御医惊讶:“池姑娘,你是说左夫人的怪病就是火肤如?”
火肤如,热毒,而池安儿在左夫人面前并未言明她的病其实是中毒。
池安儿点头:“我可以确定,左夫人火肤如毒发时的症状都对得上。”
…
正说着话的两人被亲来传话的云儿打断:
“池安儿,公主传你,马上跟我去,莫让公主等你!”
目视着池安儿去的背影,曹御医眸色惊疑不定,心有沉吟。
池安儿没想到已近夜半,公主竟还未歇下,还传她去回话,不禁心有惶惶然:被点名道姓的掳了去,还是因为医术之故,还不知公主会对她作何想?
…
华丽丽的毡房内,青鹤震翅冲天造型的数盏鎏金烛台上燃着御用香烛,灯火通明有如白昼。
上首的宇文芳杏眸动,清凌凌的波光流转,视线落在下面深深埋头跪伏在地的那个芊细的小身板儿上,久久未语。
她虽知却从未正眼打量过的这个小宫女,竟然入了左夫人勒兰难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