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公主神色平静语气温和,可眼眸中的点点锐利显示出她的不快,或许不是不快,而是对安加利拆的残忍行径的齿冷。
蓝木珠和阿赫娜,虽说这两人有内外勾结危及她性命之嫌,可毕竟是两条活生生人命,不过初识一日便死的凄惨。而安加利拆,负责她安全的年轻都尉,漠然的神情,视人命如草芥的冷酷手段令她齿冷,甚至是不寒而栗。
而安加利拆似乎看穿了千金公主所想,明亮的眼睛一黯,平静的道:“禀千金公主,蓝木珠和阿赫娜果然是早有准备逃出了王庭,不过漠北草原上岂是她们想逃就能逃得脱,我们追上时她们两人见无路可逃,更知生还无望便拔刀自戕了!”
自戕?原来这两人是自杀的…
千金公主沉默片刻,末了又抬头望向仅
“侍候”她一日的蓝木珠和阿赫娜,看着血淋淋面目全非残缺不全的两具尸首轻喃出声:“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若非有逼不得已的苦衷,两名小小婢女又何苦做这杀身之事,如今人既已死,却又被暴尸示众死不安生。”
人死帐消,何苦再为难死者尸身?安加利拆听出千金公主话中隐含之意,干净英俊的面容依然是一片平静,平静之下是冷漠,甚至再看向悬吊的两具尸首时眼里的冷意更深了几许:“公主有所不知,蓝木珠和阿赫娜传递消息勾结刺客,意图对大可汗和公主行不利之事实属不赦之罪,不赦之罪马踏暴尸乃大可汗所定,她们二人生前既已择了死路,想来也已不在乎死后难安了!”
“…”
“若今夜刺客并非“借”物而是意在害命,只怕…不知到时又有多少人会因此丧生,蓝木珠和阿赫娜是鹰族的贱奴…”
千金公主心头蓦地一动,安加利拆不动声色的继续道:“她们二人拔刀自戕时去的很快,至少没受什么苦!”
安加利拆这是解释还是在安慰她的不忍?千金公主下意识凝目看向安加利拆,迎着千金公主清澈静幽的明眸,安加利拆光烁明亮的眼睛一滞,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如今蓝木珠和阿赫娜已死,我的身边倒也干净了!”千金公主声音温和且淡淡,“安加利拆都尉原已忙碌了一天还要带伤追查两婢女,也着实辛苦了,夜色已深,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