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盛启业跪在冰块中一动不敢动,膝盖又冷又痛,冰块化的水,已将他的下摆全湿透,靴子也被慢慢的浸透一半,每根脚趾头都不像自己的了,模糊了僵硬和疼痛,不知是个什么感觉。
在司辰离开后,圣轩帝坐回了龙椅上,面上残留着未消的余怒,但相比一开始的盛怒,已经缓和太多了。
郭暄之所以能一直近身侍候圣轩帝,做了大半辈子的红人,除了心思玲珑剔透会看事,再无其他秘决。
看眼下的情形,太子多半倒不了,于是他人精地跪下,替盛启业求一句情,不求盛启业记他的情,至少不至于事后记恨他的无动于衷。
“皇上,今儿天挺冷的,太子在冰块中跪了这许久,怕是要落下病根了,都说伤在儿身,痛在父母心,到时候心疼的还是您,若是先皇后在天有灵,恐怕也免不了心疼。”
一开始圣轩帝对郭暄的话无动于衷,甚至隐隐有发怒的迹象,但一提到先皇后,心里只为称皇后保留的那一点柔软被触动,眼神不自觉落到盛启业脸上。
半晌,圣轩帝终于开恩,“看在你母后的份上,起来吧。”
盛启业磕头叩谢,跪久了难免动作迟缓,站不太起来。
郭暄忙过去搀扶,“太子小心。”
等双脚站稳,盛启业朝郭暄低了低头,表示感谢。
郭暄正要回礼,小太监的声音响起:“皇上,六王爷求见。”
圣轩帝沉吟片刻,大手一挥,“宣他进来。”
很快,一袭素色长袍,袖子和下摆绣着寓意清雅不争的竹的盛启安进来,看到盛启业虽然狼狈,却已经站起身,眼神微深了些。
没在盛启业身上多做停留,盛启安毕恭毕敬对圣轩帝请安,“儿臣拜见父皇,请恕儿臣不孝,这么久都没来请安。”
圣轩帝不咸不淡回道:“你不是生病了下不了床吗,无妨,现在怎么样了?”
盛启安眼神真挚,“多谢父皇关心,儿臣已经痊愈了,不然儿
臣也不敢带病入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