惴不安,万一圣轩帝就是看了苏潋私下许诺的好处,食言不与天谕和亲,改而与他们明方呢?
这并不是不无可能的事。
“我劝你趁早忘了白容,就算你嫁不了盛启业,也绝不可能嫁给他那般身份低贱的男人。”
“他在我心里是最好的男人。”苏霓裳终是被苏潋这句贬低白容的话激怒,怒目圆瞪了数口呼吸的时间,撩开帘子跳下去,让一个侍卫让出马来,不肯再与苏潋同坐一辆马车。
与此同时,背道而驰一辆马车里,白容躺在里头,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天花板,想到奋不顾身替苏霓裳挡剑的那一刻,丝毫没有后悔,只有后怕。
别说只是受了伤,就是死了也没什么好悔恨的。
他受伤,他死,总比苏霓裳受伤或死来得好。
他只后怕当时若不是挡得及时,苏霓裳怕是没他这么好的运气,捡回一条命。
正心情复杂地胡思乱想,帘子被人挑开,是司辰。
白容下意识就要起身,被司辰一个手势制止。
“一路颠簸,伤口没事吧?”司辰要不是嘴里说的关心人的话,单看那张不苟言笑的脸,还以为是在问罪。
白容却是心里一暖,赶紧回道:“挺好的,您的伤呢,骑马没事吧?”
沈兮若原本想让司辰坐马车,可他不愿意,想着不过是去趟春猎,吃了这么大一个暗亏,心里着实咽不下这口气,没办法静养。
现在白容一提他的伤,就像是揭开了盖住他心火上的碗,火儿蹭蹭往上冒,但他不是控制不住脾气的人,很快又压下了。
司辰面色无异地道:“没事,你回去后好好养伤,需要什么找白易白难,一切等伤好了再说。”
他说的‘一切’,不止是查出幕后主谋,还包括跟苏霓裳的事。
白容起初没听明白,习惯性地听从命令,点头道是。
等到司辰放下帘子,白容才回过味儿来,后知后觉隐含的意思,可明白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