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问话

大明铁捕 好个秋 1514 字 9个月前

他将那红纸拍在桌上,用右掌按住,使其仅仅露出一个红角,左手则是托着腮帮,目光呆滞地望着那红色一角怔怔出神。

一切如同一团乱麻,毫无头绪。

过得半晌,沈初九绝望地轻声哀嚎道:“这只是一张贴在酒坛外壁上用以区分的酒贴啊...”

他又叹了口气,将那红纸叠起放入袖中,随后吹灭蜡烛上了床。

闭上眼,尽管仍无睡意,养神也好。

窗外,夜风习习,拂得灌木微微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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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沈初九正下地穿鞋,忽脑中灵光一闪,忙换上放在枕边的绸裤,后向县衙急急奔去。他已领悟,眼下既无物证,也无人证,唯一的突破口便是柳岁寒,柳岁寒既然愿意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想必自然知道些什么,只要能够撬动他的嘴,那么一切就好办的多。

知县听他如此剖析,猛一捶手,叫道:“我怎么就没想到!”便立刻领着他去往地牢。

吴县地小,加之知县治理有方,地牢之内仅关了柳岁寒一人。

知县担忧自己的存在会使柳岁寒有所顾忌,便未进入,此时仅有沈初九一人站在牢房之外,望着头发蓬乱、手脚戴着镣铐的柳岁寒,心中实在不是滋味。

柳岁寒坐在床沿,却是面带微笑,看似心安理得。

两人都不是蠢人,既然分别站在牢房内外,彼此的心思,心知肚明。

沈初九先道:“昨日,我于酉时末才去的书院,海教谕不仅没有责罚我,还送了我一条裤子。”一边说着,他撩起衣衫下摆,露出那条绸裤。他希望以此能打开柳岁寒的心门。

耳听“海教谕”二字,柳岁寒神情恍惚,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知道沈初九心里想的什么,便故意避开他的意思,扯了一个寻常问题:“海教谕他老人家还好吗?”

沈初九又何尝看不穿他的心思,答非所问道:“海教谕问了我一个问题,何为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柳岁寒终于不再避让,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让海教谕他老人家失望了。”

沈初九自然明白他话中意思,强忍着心中疼痛说道:“柳大哥,猜猜我怎么答的?”

柳岁寒闭上双眼养神,“何须猜?必问一而答十。”

沈初九强扯出一个笑脸,“海教谕说,此乃劲松之功劳。”

柳岁寒苦笑一声,看似吐露心声道:“海教谕也有看走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