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才撑着伞,快步走出大门,跑去隔壁街,请了一位郎中回来。
郎中给常梓逸把了脉,很快就得出诊断结果。
他这是寒邪入侵,外加极度疲惫所造成的症状。喝几剂柴胡,把高热退了,便不会有多大问题了。
郎中走后,吴悠然又关上大门,跑去药铺给常梓逸抓了一包柴胡回来。
这半日光景过去了,她筋疲力尽,原本要做的事情一样没有完成,肚子里也早已饥肠辘辘,却还在替他煮着柴胡。
可是…她知道自己心中填满了从未有过的愉悦感。
将药端到床边,悠然俯身凑近常梓逸的耳边,温柔的呼唤着他。"常公子,常公子,你先醒醒,把药喝了吧。"
他似乎比刚才有了些意识,或许是额头上的毛巾起到了一定的退热效果。随着悠然轻柔的说话声,他的睫毛有了些微微的颤动。
"常公子,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悠然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但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谁知,话音刚落不久,常梓逸非常轻微的,点了点头。
悠然面露喜色,又问了一句:"你现在在发高热,我喂你喝药好不好?"
常梓逸再一次轻轻的点了点头。
悠然一手托起他的后颈,一手将药碗凑近他唇边。
温度她方才已经试过,冷热适宜,就是有些苦。
他刚刚抿了一小口,果然立刻露出不情愿的表情。
但他毕竟是个成年大男人,即使表现的再生无可恋,但也还是乖乖的咽下了一口又一口汤药。
有汤汁从嘴角滑落,沿着颈脖,一路滑向胸口。悠然将他平躺下去,拿起绢子,仔仔细细的给他擦净溢出的汤药。
她是很会照顾人的那种女孩子,从前在这个家里,祖母病重,是她替父亲担负起侍疾送终的责任。祖母原本是最看不上她的,但临终前,却握着她的手,不停的流眼泪,嘴里还念叨着没有好好善待她。
面对病重的老人,支撑她的,是本性的善良和同情心。此时此刻,面对常梓逸,除了对病人的同情以外,还多了一份,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