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外层的锦缎棉袍和中层夹袄很容易便脱了下来。让她最纠结的,是贴身对襟内衬,此时就像长在他身上的蛇皮一般固执,似乎很有难度的样子。但如果不脱掉这些衣裳,就无法给他擦净身上的水,再盖上棉被。
她万分无奈之下,只好红着脸,解开他系在腰间的缎带。轻轻揭开他上身最后一层衣物。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接触到异性的身体。
就算她对常梓逸产生了奇怪的好感,可无论如何,他俩实际上并不是很熟。说过的话,甚至不超过十句。
所以即使他此刻双眼紧闭,烧的稀里糊涂。
她还是不敢正眼去看他的身体。但余光,还是无意中瞥见了一堆横七竖八的线条。她不是潘映雪,当然不会认得这些就是所谓的腹肌,人鱼线。
她只是在心里悄悄的嘀咕了一番:"脸长的白白净净,身上怎么这样?怪吓人的呢…"
可怜常梓逸,一副常年习武外加先天优势造就的傲人身材,竟然被第一个瞧见的女人…嫌弃了。
悠然还在与他的衬衣做着斗争。
他手长腿长自不必说,平日里是行走的荷尔蒙。但此时此刻,却逼得吴悠然不得不站到床上,像一个可怜的码头搬运工人,将他的胳膊搬来搬去,找各种合适的姿势和角度去迎合他的尺寸和柔韧度,只为了把衣袖从他胳膊上剥离。
好不容易换来了成功,她手里攥着他的衬衣,倒在他腿边,满身满头都是汗。
休息了短短的半分钟,她才把自己撑起来,下床出去拿了一条毛毡,替他擦干身子。
荷尔蒙的魅力,和人类原始的本能,是两件奇妙的因素。
即使是不懂欣赏男性的吴悠然,在面对常梓逸满身
胶原蛋白和雄性荷尔蒙的刺激下,也越发觉得他顺眼了。
顺眼到,让她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呼吸都乱了方寸,最后不得不扭开头去,再也不敢看他一眼。
将棉被盖在他身上之后,她才替他脱了鞋袜,又从被子里,攥着他的裤脚,替他扯下了裤子。一边扯,还一边嘀嘀咕咕的抱怨:"腿生的这么长做什么用嘛?累死我了。"
常梓逸这是啥也没做,便又被赤果果的嫌弃了一次…
终于大功告成,她替他裹好棉被,抱着他湿漉漉的衣裳走出去,
挂进自己房里的炉火边烘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