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您来做,我其实会觉得更别扭……
大概是因为她的动作太不自然太僵硬,一开始护士们还不肯相信任芳的话。
任芳是个急性子,很不高兴地就嚷开了,“婆媳又没有什么证可以证明的,你们这不是让我证明我就是我吗?太离谱了!小清,你给她们说说,你是不是我儿媳妇?”
叶思清微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又听任芳道,“这样,小清,你就当场给她们叫一声,你就叫我一声‘妈’,给她们听听!这都什么眼神,敢情我俩就这么没婆媳相啊……”
叶思清险些目怔口呆,像是被任芳提的这个要求吓懵了。
她几乎从成年的时候开始,就没有叫过当初她以为是自己亲生母亲的人“妈”,后来她知道自己真正的亲生母亲是谁,对方也早已去世,她也没有机会。
她和邵励城领证的时间也没有多长,在他们夫妻关系还算和睦的不长的时间里,她更没有叫过任芳“妈”,因为那时的任芳确实不待见她,连她想要主动缓和关系,都没有机会见上面。
现在突然让她叫“妈”,她怎么都张不了这个口。
但又怕任芳下不来台,便用外语和护士们简单地解释了几句,让她们离开了。
那些外语,任芳听不太明白,但也感觉得出来叶思清的意思,反正就是还不肯叫她“妈”呢。
任芳也没往心里去,照样常往病房跑。
叶思清似是被那次的意外要求吓着了,对任芳的态度愈发的疏离,礼貌不缺,但总是少了亲近。
即便心知任芳是想改善彼此的关系,但她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和任芳相处才是最好的,她也没有和婆婆相处的任何经验,最后只能保持着礼貌的笑容,安静地听任芳说话。
任芳说话的速度比机关枪还凶猛,手头闲下来了,就会拉着她聊天,全然不给她留一丝空隙,大多数时候是在说过去她一个人带大邵励城的往事。
“……你别看阿城脾气不好,但对感情就是实心眼儿的,他要是放进了心里那就是真放进了心里,还会特别倔……”
久而久之,叶思清多少听明白了,这是担心她有怨气,卯足了劲儿在帮自己的儿子说好话。
她不由地去想,这会不会是邵励城的意思?
他常常会做些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就像之前向她求婚,为了让她心情好,增加求婚成功的几率,就让他的手下弟兄们挨个夸她。
这两个风格着实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