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橙道:“既然你记得,那我就长话短说。二姑爷梁彬当年本想休掉二姑,娶某位秀才的女儿做正妻,但因为二姑给他们梁家生了一儿一女,他不好直接休掉,正为难之际,他娘给他出了个主意,说什么‘秀才不就想要银子么?只要你有银子,择个吉日,一顶轿子抬她回来当妾不就是了?’梁彬…”
春杏听到这里低声道:“三妹,二姑爷是长辈,你岂能直呼其名?”
可橙不屑地道:“他倒有个长辈的样!别说是他,即使是奶奶——只要她没有长辈样,我背地里照样不拿她当一回事!”
春杏无奈地道:“好吧,你继续说。”
可橙便继续说:“梁彬不解其意,忙追问起来。他娘便说‘药房李家不是放话出来,说谁要是介绍姑娘给他家儿子,就给几十两银子的谢礼么?你老婆娘家那么多个侄女,随便诓一个过来,你纳妾的事不就有着落了?’梁彬听了他娘的话,立即跑去和二姑说,又哄她‘等这事成了,咱们家也有妾了,等于你也有了个使唤的丫头,说出去岂不威风?’二姑唯恐被休,听了此话鬼迷心窍,便应了,于是才有了你那档子事。”
春杏冷笑一声:“三妹,下回便是你当面喊他梁彬,我也不会说你半句!”
可橙拍拍她的手,表示“孺子可教”,继续道:“听到这里,你可明白了没有?”
春杏一怔:“不明白。”
可橙叹了口气,无奈地道:“槐花镇一共才几个秀才啊?梁彬想娶秀才家的女儿,显荣又看中了秀才家的女儿——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呢?”
春杏试探地问:“你的意思是这个秀才的女儿就是同一个人——冯小姐?”
可橙道:“正是!”
春杏听罢,半天做不得声,过了好一会才喃喃道:“我的天!如此一来,将来难免会闹出什么事来…真是令人可敬可畏!”
可橙道:“娘正是担心这个。以后成了亲戚,二姑要是常来,梁彬也跟着来,那个冯小姐…名声也不大好,不过仗着自己是秀才之女,生得又俊,自觉身份尊贵一些,因此才把聘金抬高了。显荣有什么能耐,你我一清二楚。将来她进了显荣的门,时间一长,觉得不是那么回事,放在他身上的
心肯定会慢慢淡了。梁彬又是个伪君子,一来二去的难免不才之事。你说娘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