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来,便是搬空半个娘家往咱家来,那也是应该的。我看大嫂现在是有点飘了,竟连娘也不放在眼里…”
石氏正说得欢快,家翁赵老头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嚼什么舌头!也不看看春杏秋梨都把早饭做好了!你们做长辈的倒好,竟还在隔着窗棂嚼舌头!”
张氏一向怕自家老头子发火,她看了老头子一眼,忙不迭跑厨房去了。
石氏忙陪笑:“爹,今儿起得好早哪!”
赵老头“哼”了一声,卷着烟草走到院中央坐下,用火镰打着火,吞云吐雾地吸了起来。其实他早已醒了,只是费事参与张氏与李氏的战争,说起来,他心底也是有气的,不过是一个丫头,长福竟然真的由着老婆拿银簪子去给她请大夫!二儿子长贵怕老婆,这个大儿子也是个没出息的——那么粗的银簪子!值好
些钱呢!可惜了!可惜了!
石氏剐了赵老头一眼,咬牙切齿地低声骂了一句:“敢情家里的钱都让他买烟草去了!老不死的!”
坚子赶了小半个时辰的牛车,好容易才到了镇上。
他们把牛车停在集市头的大榕树下,拜托卖草鞋的邻村大叔帮衬看住,然后一行三人带着孩子去寻医馆了。
他们虽说也常常到镇上集市来卖个草席簸箕稻米什么的,但也只限于这集市的三尺地,哪里知道医馆在哪?
现在天色尚早,集市上大多是赶来卖瓜菜野果草席的乡下人。这些人病了也只是求乡下郎中抓把草药对付对付也就算了,哪个说得清医馆在哪?赵长福和坚
子少不得问了好几个人。
正发愁,可巧见前面卖野菜的摊档上蹲着一个买菜的富态大娘。李氏眼尖,抱了孩子冲到大娘面前喊了一声:“可是周大娘罢?”
那人抬起头来,只见她慈眉善目的,戴着一副银耳环,可不是李氏拿绣活做的岑员外家的管事婆娘周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