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谢平生倒是没隐瞒,笑着,“他这样来游说我一起上奏,我想想有理,就应了。”
“赵若愚没有一起?”傅九又打听。谢平生欲言又止,笑道:“我没和他提。”
傅九多精,一看就知道谢平生被侬秋生教明白,这话不能说。他一定是去叫了赵若愚,而赵若愚没有应。
郑归音得了赏,送着徐迟匆匆离开,她也和丫头们叹着:“徐押班如今也谨慎多了。听说他自己私下的生意都没敢张扬,要买小妾都不买了。”
她坐下来,看着这几天老是写不好的文章,只有第三题又是中规中矩的旧题,方才徐押班来提醒她,好好写第三题。前两题可以玩闹过去,但第三题不一样。甘老档为防四位考官不满,暗中请了韩尚功出题:
“何为宫官。”
她愁了,为什么老是重复出题?
这样太难写了。
第二天,傅九得了空,来她这里看她写文章时,她已经是拿定主意怎么写文章了。还拍案而起,道:“傅九!谢大人是临安通判,是京城钱塘县与仁和县两地的父母官,西湖划分正归这两县管辖,汤大人也是父母官。他们上奏弹劾——这不是忠于职守?”
傅九坐在她的书桌边,撑着头,斜眼看郑二娘,突然道:“早知道这样,你就不用亲自出马对付蔡太监了?”
“……自然不是!我完全是为了京城百姓!”
她继续义正严辞,还提醒他,赵若愚今天也上奏弹劾了。
“赵学士在士林里有名气,他一上奏,骂太监的官员就会更多,陈太监和蔡太监一定完了。”
傅九正是来向她打听,越若愚因为办贺春词的事,和太监们交情不错,怎么这会儿又改了?
“他为什么和你一样见风使驼?”他诚恳请教。
郑娘子绝不承认她是如此卑鄙小人,她哼哼哼,出门坐船,还觉得自己以前阴谋陷害蔡太监,是为民除害,她在船舱里和傅九道:“是他先得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