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帮们感觉整个屋子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一下子从夏日入了冬。
这寒意并不让人觉得身体冷,而是让人感到从心里发寒。
为了逼自己的外孙入局,不惜用这样的手段,放在任何人身上,都让人心寒。
纨绔帮们并不是天生纨绔,他们有的是自小就被家族放逐,有的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才会变成如今这模样,但心里都还是明亮如镜,大的是非面前,从来不敢越雷池一步,他们比那些伪善的名流贵子还要本分,可这话要是对外人说,只会觉得他们在说笑话。
他们吃吃喝喝玩玩闹闹,有意无意游走在权势边缘,不愿去碰触那些核心的东西,就是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今竟有人要逼好友跳入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漩涡里,如同触犯他们的底线。
可是对方却是好友的外家,他们即使胸中愤怒,也要克制着言语尺度。
闻庆文脸色难看道:“你外公他们在想什么呢?平平安安过一辈子不好吗?非得去争去抢,抢得头破血流还不一定能抢得到,何必呢!”
茅子秉旁听了一会,此时开口道:“权力在有些人眼里腐烂恶臭,但在另一些人看来却是透着芳香,代表着金钱地位美色,爬得越高,就能获得越多,所以才会有人前赴后继。”
慕容锦昭嘲讽地扯了扯嘴角,“谁说不是呢?”
宗锐单手握着拳头,砸在桌面上,咬牙道:“那也不能让他们把锦昭当成是往上爬的石头,总得做些什么!”
他眼前一亮,对好友建议道:“不如这样,你和他们断绝关系,以后他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就算发生任何事,也不会牵连到你头上去!”
闻庆文觉得宗锐出了个馊主意,伸手去戳宗锐的脑门,不赞同道:“说得容易,那可是先十王妃的娘家,锦昭以前那么敬重赵老爷子,怎么可能说断绝就断绝,你说话得过过脑子啊!”
茅子秉细细一想道:“庆文,我倒觉得宗锐说得不错,赵家的野心太大了,锦昭早晚会被拖下水,不如当断则断?”
最后一句他是看着慕容锦昭说的。
慕容锦昭眼眸深沉如海,单手握拳放在膝盖上,极力克制着情绪。
好友说的,他怎么会不懂?
他深吸了口气,然后慢慢吐出道:“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