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衣服,她还是道:“我先去把面端进来…”
“你坐着!”郁司城不准她再动了。
脸色很不好,但是看样子他准备从床上下去。
竹烟赶紧拦住他,“你不舒服就别挪了,一会儿又要吐,我没那么疼。”
男人不知道是生气很心疼,冷着脸,“那就别吃了。”
说着,他扣了她的手腕也不让她离开,“躺上来。”
“干什么?”竹烟不明所以。
郁司城冷眼睨了她,“怕你跑了睡一张床不行?”
“…”她竟然无话可说,但还是挣了挣手腕,结果换来男人颇为威严的眼神,盯得人头皮发麻的那种。
竹烟很少能感觉到他身上作为“郁司长”的气魄,这会儿倒是真真切切感觉到了。
也算了解他,怕他起来把她抱过去,竹烟只能自己挪到他旁边,靠在床头。
过了会儿,才试探着道,“你刚吐了,胃里空着不舒服,我还是去把面拿来?不然一会儿坨了。”
男人没吭声,放在她肩上的手也没有要拿开的意思。
她看了看他的手,又看了看他,试着把他的手臂拿开,见他没说什么才起身下床,走路有点慢,但是尽量忍着腰后的疼。
是真疼,可能太细皮嫩肉了,感觉骨头都要捣碎了似的。
客厅里的面凉了些,但也没坨得吃不了,她端着面进卧室放在床边的柜子上,“我去拿个小碗。”
然后就着小碗给他喂。
看起来,郁司城的确是饿了,就这么清汤寡水的白面他竟然也吃了好几大口,完全看不出味道太差而不满。
直到一小碗半下去,他才稍微侧脸避了避,疲惫的声音有些低,“你不吃?”
竹烟笑了一下,“这么难吃。”
男人听完眉头皱了皱,“专门给我难吃的?”
她瞥了一眼,“你自己说饿了的呀!”
一来二去,卧室里气氛回暖,也没之前那么僵了。
竹烟把碗凑过去让他再吃点,不过郁司城避开了,果然是垫了肚子就知道面什么味道了。
“喝汤?”她问着,也把汤舀起来凑到他嘴边。
男人薄唇启开,但眼睛是看着她的,喝完才忽然说:“明天给我你做好吃的…不是嫌自己做得难吃?”
她倒也没说什么。
可是郁司城不让她回客卧,就让她继续躺在原来的位置。
竹烟又有些犯困了,懒得计较这是谁的床,养了精神再说。
却听到他低低的开口:“你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发烧了?”
嗯?
她心底一紧,一下子睁开眼看了他,也抬手去摸他的额头。
男人又一次在她上方出声:“躺在我床上还敢摸我额头?”
“…!”什么?她一脸无语的看了他,转而变得瞪的,“你自己让我试试发没发烧!”
是她想摸了么?这人真的是…
“让你摸就摸,跟别人在一块儿也这么听话
?”郁司城语调淡淡然,字句不疾不徐的,目光低垂望着她。
看不清他的情绪,但是竹烟一下子就想到了华先生。
她跟华先生在一块儿的时候,好像就是不由自主全都听他的。
“嗯?”男人从喉咙间发出几不可闻的声音。
竹烟收回手,挪了挪身子,但是下一秒就被他裹进了怀里动弹不得,片刻才听他又沉声道,“你若是真能做到,甚至爱上别人,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听起来,他不像是在开玩笑。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不霸道了的郁司城,反而让她觉得少了点什么,踢开他的想法竟不那么强烈了。
甚至没由来的问了句:“你跟我父亲,有仇么?”
郁司城似是勾了嘴角一笑,“怎么?如若没
有仇,你打算重新开始,把我带你父亲面前?”
她皱着眉。
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算了!
“睡吧。”她闭了眼,累得很。身体累,心也累。
男人没搭话,只低下头在她后颈处吻了她,鼻尖埋在她脖颈里,才“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