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纸,递到他手里,又跑出去倒了一杯温水进来让他漱口。
“受伤之后都会这样吗?怎么还会呕吐?你刚刚不是说饿了?”
这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他难道是骗她的?
要是她煮面再慢一点,估计他吐完出去又若无其事的坐那儿装作没什么不舒服吧?
郁司城用温水漱了口,又擦完嘴,因为乏力,索性就在地上坐下了,背靠着马桶,目光悠悠的看了她一会儿。
竹烟总有一种他会疲惫到昏过去的恐惧感,所以放下杯子,拉了他的胳膊,“要不,你去床上歇着,我给你喂行吧?”
别真的晕过去就麻烦了。
“你们这么大个部队,也没有军医什么的吗?”这时候竹烟好像才想起来问这个很重要的问题。
总不能,越灿不在,他身边就真的没有一个会看病的吧?
“我自己来。”郁司城知道自己体重几何,她一个女人是不可能从地上把他拉起来的。
可她也固执,“你别乱动了,我扶你!”
她觉得扶一个人起来而已,也难不到哪儿去,但是还是高看了自己。
竹烟一手架着郁司城的腰,一手把他的胳膊放到自己肩上,几乎是使尽全身力气的把他架起来。
郁司城知道她吃力,所以一站起来就自己伸手抓了旁边的台子。
而竹烟因为用力很猛,自己失去了平衡,同时又害怕把郁司城给撞到,只好下意识的往后倒。
“咚!”一声,她只觉得脊椎都被震得颤了颤,后背好像整个都磕在了马桶上。
痛!
痛得她有一瞬间连呼吸都断了。
“怎么了?”郁司城自己缓过来,发现她倒过去贴墙没动,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因为没见她撞到,所以不明所以。
竹烟忍着生疼,却努力笑了一下,“没事!”
说罢,她低了眉,疼得眼眶都湿了,还是走过去把他架住,然后扶着他一步一步的出了浴室。
到了床边,竹烟只觉得她要倒了。
只好很勉强的笑,坐在了床边,道:“你太
沉了,我缓一会儿!”
可郁司城坐在床略微里侧,看到了她眼眶不正常的湿润,胸口蓦然紧了一下,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
“过来。”他沉声,眸子里映着她的脸。
竹烟一手揪着床单,一时间没动。
郁司城眉宇间更是暗了,沉淀着一层担心,“到底怎么了?”
他以为,她是担心他现在这副模样,所以还解释了一下,“我没那么严重,不过是失血过多了乏力,加上头疼犯了,容易犯恶心,死不了。”
头疼犯了?
她忽然抬头看过去,几乎每次他的头疼一犯,她都会觉得那是自己的罪。
“…你,没有药么?”她拧眉看着他。
郁司城看着她的紧张和担心,尽然生出了不忍心。
可是一想,女人总是没良心,不狠狠治一番就这么轻易让她过了犯下的罪,以后照旧能把人伤透
。
“没有。”他薄唇微动。
竹烟抿了抿唇,终于道:“我去把面端进来?”
可郁司城依旧定定的望着她,“你先坐过来。”
他伸着手,她不得不挪过去。
男人习惯了去揽她的腰,像要把她直接捞过去,否则让她自己坐过来实在太磨叽。
可是他的手刚碰到她后腰。
“啊!”她猝不及防的惊叫,而且本能的一下子将郁司城的手打掉了,因为疼,所以条件反射很强,力气比较大。
郁司城看着她的这个反应,眉峰微蹙,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冷肃起来,“坐过来,转过去!”
他一直没有顾及她有没有受伤,万一她忍了伤伺候他这么久…?
想到这种可能,只觉得胸口有刀在绞。
竹烟怕他再来一次,不得不配合。
等她转过背,衣服忽然被男人撩起来,她也来不及阻止。
郁司城看到她后背那一片淤青,原本白皙细嫩的皮肤几乎都要被撞破了,眉宇一下子阴沉,“为什么不说?!”
她咬了唇,现在还疼的想抽气呢,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