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愤怒,他真当她是出来卖的了?
“你给我滚!”她几乎指着他,然后指着卧室门口,“滚!”
因为他没有挪步,她便拼了命一把拽着他往外走,恨不得他一秒就在她面前消失。
终于把他扔出门外,她冷着脸,“我宁愿当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别在打扰我…”
她没办法再说下去,关了门,抵着门边久久靠着。
门外,男人亦是,捏着外套站了许久,身躯都挺得直了,冷风垂在身上觉得冷了,他才终于转身步入夜色。
细细的夜雨几乎停了,只有夜露漂浮在空气里,所以还是寒凉。
…
回到房间里,竹烟听到了车子离开的声音。
许久,她才趴回床上,可是觉得鼻尖全是郁司城的气息,挪了几个位置都不满意。
闻着他的气息,和他们纠缠过的味道,看着凌乱的床,她心里乱得根本睡不着。
于是,大半夜,竹烟拖着疲惫酸痛的身体折腾了一番,先把原来的床单拆掉,把被套也拆掉了。
然后从柜子里拿了一套新的,把床单铺上,四个角对得整整齐齐。
然后一个开始装被套,两米的大床,两米三的被套,她一个人弄得很吃力,顾了这一边,就总觉得另一头没有弄展,来来回回从床头忙到床尾。
最后寒凉的夜晚,硬是忙得满头大汗,彻底累得动不了,直接倒在了被子上就睡。
那会儿她浑身热着,可是逐渐凉了,压力的寒凉侵袭着她,等她第二天清晨醒过来是被动醒的。
冷得瑟缩了一下,摸着被子,但是因为被子被她压在身体下边,怎么也摸不到被角,困得不行又眯了过去。
再醒过来,窗外有了阳光,应该八点多了。
一起来,她就打了个喷嚏。眯着眼看着久违的阳光,发着呆。
不期然的,脑子里关于昨晚的画面全都回来了,吸了吸鼻子,她刻意不去想,下床准备弄点吃的。
幸好,安轲儿带过来的食材还有,今天她好像也不用出门,索性继续闭门弄曲子。
可是一个人安静下来,还是能想到昨晚的惨状,一想到郁司城冷冷转身离开,心头还是一阵阵的憋闷难受。
幸好,一整天,彼此都没有纠缠什么,就好像真的没发生过那件事一样。
显然,是她自己想得太乐观了。
因为又到晚上九点多,她的门铃又被人按响。
古老的九院,猫眼已经坏了,看不清外面的夜色,门口的路灯也没亮。
竹烟站在门口,蹙着眉,“谁?”
郁司城立在门口,也不躲,“是我。”
她一听,柔眉转瞬拧紧,根本不想开,“如果有事,郁先生直接说,太晚了,我不舒服不想见风。”
其余的所有郁司城自动过滤,只微蹙眉峰,“不舒服?”
他所想到的,就是昨晚过分的索取,卧室里没有开暖气,着凉了么?
“你把门打开。”他的嗓音沉了沉,带了几分不容抗拒的命令意味。
竹烟柔唇微扯,他把这里当做他的家么?
根本不理会,走回去坐在了沙发上,拿过抱枕,好一会儿才往门口看了一眼。
没有动静。
就在竹烟表情狐疑之际,隐约听到了窗户这边的动静,她心底一紧,赶紧转身看过去。
果然,男人已经动作流利的落地,手里拿着外套走过来的样子,依旧透着骨子里的儒雅沉稳。
竹烟拧眉,差一点忘了他不仅仅是个商人!没想到他会这么跳窗户进来。
甚至进来后毫无私闯民宅的自觉,一脸泰然,走到她身侧,薄唇微动,“哪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