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当了娘的缘故,心里软了,一点小感动,和一点疼痛都很容易把眼泪给引出来。
但是她仰着脖子靠着,别人看不到。
直到越灿走近了她,才忽的一愣,眉头也瞬间皱了起来,走过去的脚步都变大了,“怎么了?”
坐在对面的男人看到越灿忽然的紧张,也显然发现了不对劲,人已经不自觉的站了起来。
然后看到了她两边侧脸湿哒哒的眼泪,精巧的鼻翼一抽一抽的把声音都忍了下去。
越灿到她旁边的时间,郁司城也几乎一步迈了过去,眉宇阴沉着不易察觉的疼痛,薄唇却抿着。
竹烟听到越灿的声音,睁开眼看到了两张男人的脸。
“嘶!”抽了抽气,她才低低的道:“脖子疼!”
这会儿看着周围人的表情,她也忽然发觉自
己好像很没出息,睡一个觉都能把自己睡哭的人有几个?
“脖子疼?”越灿一脸懵逼,“你刚刚干什么了?”
她张了张口,声音却从郁司城那头传来,“睡的。”
睡的?
越灿看了她,大概了解了,在她座位旁边单膝跪下,“扭到没?”
竹烟想摇头的,不敢动,只能说:“没。”
正好,旁边的空姐演示了一下她进来的看到竹烟怎么睡的,越灿看完之后挑眉看了她,“你不会放下躺着睡?”
她根本就没想着自己会睡着好么?
“去帮我弄个热毛巾,谢谢!”越灿对着旁边的空姐。
然后抬手垫到她身后,试着让她坐起来,然后脖子慢慢往后仰,跟她之前睡觉的姿势相反。
虽然动作已经很缓慢了,但是竹烟依旧痛得嗷嗷叫。
“啊啊!!慢点!”她闭眼紧蹙眉。
越灿是医生,她这么叫也没觉得有什么。
可他旁边的郁司城却一蹙眉,脑子里尽是不合时宜的场面,偏偏,抹不去!
本就没有完全降下去的火,反而烧得更旺了。
而她那边的喊声弱了下去,拖着尾音断断续续,却反而更要命。
郁堇川人小,不懂那么多,只是目光从阿姨身上看到他爸爸身上,见着爸爸一直皱着眉,这会儿还略微握拳,又按了按抬眼。
再然后,忽然转身大步去了卫生间。
他小眉毛皱起来,妈妈生病的时候也没见过爸爸紧张皱眉头的。
而郁司城忽然离开,越灿也转头看了一眼,不明所以。
空姐把热毛巾拿来了,递到越灿手里,越灿一手从她脖颈后抽出来,握了毛巾再垫进去,一边敷着,一边给她按揉。
也不知道过了几分钟,毛巾上的温度逐渐降下去,她也好转了不少。
郁司城从卫生间回来,面无表情的视线扫过
去,冷声:“她不会自己弄?”
越灿再一次看过去,一脸莫名其妙,眼神在骂人:“你又发哪门子疯?你自己不怜香惜玉还不准别人呵护生命?”
殊不知从郁司城的角度看过去,越灿蹲在她身前,更何况他的手还在她脖颈处捏来揉去。
好吧,越灿服了他那跟杀猪刀一般的眼神,只好收回手,对着她,“你再捏一捏。”
竹烟示意性的笑了一下,接替了他按着脖颈的手。
果然医生按和她自己按确实不是一回事,幸好已经缓解了很多。
郁司城已经坐了回去,依旧板着脸,然后小郁堇川莫名其妙的成炮灰,被他冷声:“躺下睡,看什么?”
郁堇川小嘴抿了抿,身子乖乖的往下梭,把毯子往上拉。
竹烟的位置被越灿调整到了刚好的位置,她躺着很舒服,毛巾敷着敷着也就又睡着了。
因为经济舱作为太窄,越灿睡得难受,这会儿正和郁堇川抢位置,索性抱了他躺自己身上,而他
终于能撑开四肢,舒坦的入睡。
头等舱里,几乎只剩男人再一次打开笔记本后的敲击声,不知道在拟什么文件。
…
不知道过了多久,竹烟混混沌沌的醒过来,感觉胸口有点痛。
低头看了一眼,因为她今天穿了黑色衬衫,外套脱了放在一旁,这会儿胸前两处衬衫都已经湿了!
她惊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下意识的往郁司城的方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