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意图用一口红酒将先前的所有胶着气氛抚平,抿了一口,红酒滚过喉咙,喉结也跟着轻微滚动,冷声:“那这些可远远不够。”
他低眉,深邃的眸子笼罩着她整个人,“你经历过那么多,应该知道要换一家人的平安甚至高升,你该做什么?”
竹烟下意识的拧了眉。
她是女人,所以她能想到他在说什么。
看着他那样高高在上、理所当然的样子,她这么长时间的息事宁人终究是被逼得忘光了,对他也不再客气的称呼。
仰脸盯着他,“郁司城,我不欠你!你现在没有权利这样对我,甚至没有权利用这种贬低的语气跟我说话!”
她不再是在锦城那时候的无依无靠,也不再
是离了他不知道怎么活的附属品!
“不欠我?”男人神色愠冷,眸子几不可闻的眯了一下,连气息都锋利起来,“是么?”
“我欠你什么了?”她紧了紧手心,挺直脊背和他四目相对,毫不退缩。
看着她此刻面对他如同刺猬一样,郁司城面色沉着,又转手放下了酒杯,相比于她的满身锋利,男人反而是漫不经心。
身子顺势倚在放下酒杯的桌面上,“一朝变凤凰,竹小姐果然贵人多忘事?”
他低眉淡淡的看着她,可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实则满满的愠冷和讽刺,“对你来说,我的命不是命?撞完扭头就走,不用管是死是活?”
竹烟知道他也许会提这件事的,她想过他义愤填膺的和她声讨她的罪过,想过他对着她歇斯底里,却没想过是这样的平静和冷嘲热讽。
而她宁愿他对她吼,这样的平静,反而煎着她的心。
脑子里依旧能记起他被车撞到飞远的画面,
甚至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折磨着她。
直到现在想起来,她脸色也白了白,却强撑淡然。
甚至残忍冷漠的开口:“你现在不是没死好好的站在我面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