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戏
刘喣回视着他,看着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淡然,不,那平静的淡然下还有一丝戏谑,甚至还有一丝怜悯。
刘昭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看不懂他这个从小看到大的侄儿,那种原本胜券在握的心情仿佛也被狠狠地冲击了一下。
“陛下,抱歉了。”刘昭心里有些急躁,这种急躁在催促着他尽快动手。
“范太傅,见此一幕,你怎么无动于衷呢?”刘喣没有理会刘昭,而是突然看向了范璆鸣。
范璆鸣面无表情,就像刚刚睡醒一样,眼神中还带着一种懵懂和迷茫。
“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对吗?”刘喣继续对范璆鸣说
着:“你才是那个‘渔人’对么?”
“反正也到这个时候了,范太傅不如让朕死个明白。”
范璆鸣看着刘喣,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注视着刘昭,只要刘昭动手弑君,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除掉刘昭。
杀掉一个背君谋逆的人,自己无疑就是那个拯救了整个王朝的英雄。
“陛下此话何意?”刘昭倒是心眼多,他听刘喣话中有话,本来就多疑的他自然怀疑起范璆鸣来。
说实话,他从一开始就非常不解,范太傅为什么要在背后弄出这么多事来,包括帮助他和刘灵这件事,他一直想不通原因。
“臣也不明白陛下此言何意。”范璆鸣心里有点慌乱,可他当然不能认。
“这与臣有什么好处?这个龙椅?臣是不可能坐上的。”范璆鸣的理由非常充分,他一无皇室血统,二不名正言顺,他若是既不愿刘灵坐上高位,也不想成全刘昭,那他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谁?
“你当然是不可能坐上的,可等你除掉‘弑君谋逆’的广陵王刘昭,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以功臣之身推举新帝了。”
范璆鸣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刘喣——不可能的,他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新帝?谁是新帝?”刘昭已经听出个所以然了,这样就说得通了,不然范璆鸣什么都不求就这样帮自己…这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