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在嬉笑饮宴的人此时也都觉得事情不太妥,逐渐安静了下来,低头垂眸但注意力全部都放在陛下和范太傅两人身上。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臣也是一时疏忽。”
“那你的意思就是承认在沈承宇身上找到的这块玉牌是你的了?”刘喣绕了半天,要问的无非也就是这句话。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魏都知、弘农王世子已经查证,这是唯一且仅有的一块恭王府十六年前在尚工局制作的玉牌,除了太傅的,别人的玉牌可都在。”
“如此,那这块玉牌应该就是臣遗失的,至于它为何会出现在沈侍卫身上,臣实在不知。”
“应该?”刘喣撑着下巴,用一种很疑惑的眼神看着范璆鸣:“范太傅身居要位多年,还是第一次用这样模棱两可的词汇来形容事情呢。”
范璆鸣看着刘喣的眼睛,也笑了一下:“大概是臣老了,人老了,毕竟会糊涂。”
“人是没办法抵抗岁月的,上了年纪并不要紧,做不做糊涂事才是最要紧的。”刘喣话中有话:“当然,上了年纪也不是做糊涂事的借口,年轻人也会犯错。”
“譬如朕,朕从小到大犯的错没有一车也有一箩筐了,都是先考护着,几位叔叔挣着,才让朕不至于犯下太重的罪过。”
刘喣一边说话一边示意黄滨,黄滨很快领会到他的意思,转身去取那一沓所谓的“证据”。
范璆鸣此刻已然明白,原来是东风已至。
“范太傅,这些都是近几日来六部汇总整理的一些资料,范卿可想一睹?”刘喣拍拍那沓不知道写了什么内容的折子、账本、卷轴,颇有兴味地看了范璆鸣一眼。
范璆鸣心知肚明,不管这些“证据”里罗列了多少罪状,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又是“欲加之罪”,这些都不重要了。
“陛下,臣实在是不知道陛下所言何意?”在没有
完全的把握之前,范璆鸣还是决定先打个太极。
“卿当然是知道朕的意思的,卿也是三朝元老了,辅佐三代帝王直到朕这里,就算犯了错,也足以功过相抵。”
刘喣也很擅长打太极,不过他现在没时间了:“范卿若此时将幕后主使告知于朕,朕可以对卿过去的错处既往不咎,这些东西,”刘喣又拍了拍那沓“证据”:“朕可以权当没看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