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未说完,似乎是在提醒刘耿,字迹之事最好不要多言。
“确实与臣一样。”刘耿又重复了一遍,可他始终只说“一样”,并未说这是他所写。
刘喣看着刘耿那从容的样子,一时也有些糊涂了:“那这封信上所言…”
“臣不知。”刘耿回答得很快。
刘喣皱了皱眉,目光逡巡过殿内诸人。
朝堂上四品以上的官员一个个都是人精,断不会把真实情绪表露在脸上,可刘喣还是能感觉到崔正对这事的意外,以及范璆鸣那遮掩不住的担忧。
“如此,既然泗水王涉及此案,那案子也就不方便泗水王再查了。”刘喣看向范璆鸣:“此案就全权归范太傅处理。”
“至于泗水王,就好好在王府安养几日,待案情明了之日,朕自会给卿一个交代。”
“臣遵旨。”
本来应当波涛汹涌的朝堂此时就只是像在湖水中扔了一颗小石子一样,荡起一圈不大不小的涟漪。
可任谁心里都清楚,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唱沉坐在檐下,看着院中如一团粉色云彩般的早樱,风只是轻轻荡过一阵,就有不少花瓣落下,有几片还飘飘荡荡地就到了自己眼前。
唱沉垂眸看着,忽然一把伸手抓过那柔嫩的花瓣,将它们用指甲碾碎。
“陛下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那黑衣人在房中静静地坐着,也不知是在想什么,半晌后才开口:“可他要的也捏在他自己手中了,只能说平局。”
“此局还未过半呢。”唱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我原本还以为这鲁莽之事跟那孩子有关系,所以才急于灭口,想来陛下是早就知道杨敏德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一定会杀人灭口,所以根本就不担心事情败露。”
“他是皇帝,本来就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如今还给咱们演了一出戏,已经算很给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