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也是经历此事才明白,远离朝堂势力,实际上才是真正的帮扶你阿姊,帮扶东宫。”王宗毓感叹道:“任何一个帝王都不会希望外戚势力过重的,所以我在那件事以后便退了,否则哪来的安居一隅?”
“无论如何,此事还是因为某不知进退而过。”王宗毓想起自己两个枉死的儿子,眼中似含着
水汽:“某一介武夫,一生只知往前攻取,却不知朝堂如战场,防守不当,急功近利,以至此祸。”
“二郎三郎都是我害死的…大王也是被我牵累的,大王才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刘耿见王宗毓心结难解,连忙说道:“为了阿兄,某从不惧这些,哪怕是死了,某也从不后悔。”
“我知你与先帝骨肉情深,但如果某更聪明一些,也不至于…”
“阿耶,此事怎是你的过错?”第二愔直接站了起来:“该谴责惩处的难道不是背后那些觊觎东宫之位的阴险小人么?!”
“你与二哥三哥都是保家卫国之将,还有…大王,不也是在战场上厮杀对敌之人么?”第二愔似是恼极,说话声音也格外大:“那些蠹虫硕鼠不思为国,只晓得躲在暗处策划阴谋诡计,完全不在乎家国社稷,不在乎黎民百姓,他们才是害
死二哥三哥的凶手!”
厅堂里只有第二愔的余音在回荡,那激昂之感犹如战前擂鼓,声声敲击在人最为热血沸腾的胸腔内。
第二愔走上前来,朝王宗毓郑重行了一礼:“父亲、母亲,儿虽不知敌人到底是谁,即便是螳臂当车、以卵击石,儿此生也必定会抓住害死二哥三哥、陷害大王的元凶,九死无悔。”
伴随着第二愔额头触碰在地的撞击声,那一句“九死无悔”同样掷地有声,狠狠地敲在每一个人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