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够细心

“可我看不一样。”第二愔接着说道：“我比你矮半个头，你躬身看的位置，我刚好可以站立平视，如果你真的是在卯时三刻发现的尸体，那么你根本不可能从寝室后窗的那个洞里看到尸体。”

“为何不能？！”解卓逸似乎急了，抬眼怒视着第二愔。

“因为阳光和镜子。”第二愔摇了摇头：“你只是在慌乱中戳了个洞，根本没认真看里面。面对后窗的寝房里有一面铜镜，那个时间点阳光直射铜镜之上，屋内除了白花花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罢了！”解卓逸还是不松口。

“不错，定罪是要有证据的。证据呢，还是在你那里找到的。”这时厅子又呈上一双靴子，那双靴子正是解卓逸自己的。

“那日你只穿着单袜踩着向英家院子里的的泥土杂草出去的，然后就直接套上了靴子。”第二愔拿起那双靴子，从里面掏出一根像豆芽一样的枯草来。

“这根草叫葫芦藓，喜欢生长在潮湿阴暗的地方，向英家的院子虽然不像你家那样装点的花红柳绿，却有很多大石头。这些葫芦藓长在岩石背阴面，估计你那天为了不留下脚印专挑偏僻角落出门，所以踩到了这葫芦藓。”

“回去之后你清洗了袜子，却忘记了粘在袜子上的东西，也会留在鞋子里。”

第二愔笑了一下，似宽慰又似嘲讽：“你还是不够细心。通常行凶者会下意识避开案发当时使用的物件，我想你之后就没有再穿过这双靴子。而你们兄弟俩出现的时间是错开的，只用一双皂靴也是可以的。”

解卓逸没有说话了，他双肩下垂，反而轻松了似的：“司史果真细致入微，洞察秋毫。”

“先不必夸赞我，我只是想问，向英是因为发现了解卓远的存在而被你杀死，那么解卓远知道你杀人这件事么？”

解卓远看了第二愔一眼，又转头看向解卓逸，微微蹙着眉头，但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解卓逸有气无力地说道：“他知道了更坏事，他那个性子，指不定尸体还没被发现就被他捅出去了。”

“向英已经半醉，所以我只是让卓远穿着我的差服去娄家酒铺，在他走之后我才勒晕向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