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愔回去就找了那几个曾见过吴俊元与余氏争吵过的几名仆役。
厅子大多数时间都在前堂,当天值守的那人说他确实看到吴俊元一脸郁色地出门去,脚步很快,连招呼都没打一个。
在内衙的仆役就知道得更多一些了,余氏的婢女说她隐约听到过两人有争执的声音,但说了什么听的并不是很清楚。
另一名婢女说吴俊元刚来,她茶都还没端上桌就见他人涨红着脸出来了,看上去像是生气,但也有点委屈不甘的样子。
有三个人都这么说,那这件事就不会是假的,一人说谎,这件事都不成立。
看来余氏确实在某些问题上与吴俊元有过矛盾,按照解卓逸的话来说,余氏是个很照顾他们的人,那么就极有可能是生活上的杂事让他们发生的不愉快。
会不会…余氏其实知道吴俊元对向英的心思,她或许劝告过或者警醒过他,所以惹得吴俊元心生不快。
第二愔将自己所见所闻都如实告诉了刘耿。
刘耿对这种事倒是见怪不怪,毕竟上都权贵名流们好这口的不少,甚至家中都有豢养美貌男子的。
他对别人的喜好不敢兴趣,也不予置喙,但像蔚县这样的小地方,这种事或许比较让人难以接受。
“我觉得吴俊元是真心的。”第二愔回想起吴俊元的眼神,那种悲痛的眼神不可能是伪装的:“想来他对自己妻子的事不管不问,也是因为这个。”
“越是真心,越容易因爱生恨。”刘耿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他的目光投向院中那株开得正好的茉莉花,花瓣娇嫩洁白,花叶翠如美玉,叫人看着便心生欢喜。
越是欢喜,越是憎恨。
人的感情都是如此,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紧紧抓住。无论对方愿不愿意接受自己的这份情谊,他们都觉得自我的付出就是牺牲,却不考虑接受这份付出的人是何种心情。
“这便是他的杀人动机?”第二愔看着目光缥缈的刘耿,也能感觉到他此时的心绪。
她也明白这种感情,可是…“还是要找到直接证据,光有动机是不够的,既然有人证见到过吴俊元曾在靴子被找到的地方出现过,那不如直接抓了他来问清楚。”
“可,此事你去办就好。”刘耿似乎有别的事要处理,第二愔看到几案上那几封封得严实的卷轴,就知道是赵琚处理的事情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