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经年有片刻的踌躇,他不敢直视刘耿的眼睛,垂着眸答道:“九郎现在不宜去见她。”
刘耿没有理会他,径自就抓了轮椅来想要走。
“九郎!”林经年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半跪在地:“甄神医和陵苕真人正在合力救治第二愔,大王此时最好不要过去打扰!”
刘耿停住了:“发生什么事了?”
林经年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出来一句整话。
刘耿紧蹙了眉头,厉声说道:“说话!”
“第二愔在刺伤你之后,情况就…非常不好了,所以甄神医和陵苕真人一直都在她那边,谁也进不去。”
“这一整天的具体情况,我们都不知道。”
刘耿听着林经年一直在说什么,可他觉得那些话一点也进不到他脑子里去。
“经年,别说了。”刘耿只觉得自己的左肩又濡湿了一片,他摆了摆手,示意林经年过来:“我不进去,就在外头看看。”
“可…”林经年犹豫了一瞬,他看着自家主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原先想好的那些拒绝的话完全说不出来。
“是。”林经年把刘耿扶进了轮椅里坐好,就推着他出了门。
太阳已经落山了,晚风带着薄雾包裹了整个蔚山,星月皆不能看见。
带着水汽的风一贯入口鼻,就让刘耿打了一个激灵。
“九郎…”林经年像说什么,却被刘耿制止了:“什么都别说了,我就去看一眼,不然我心难安。”
第二愔直接被转移到了陵苕真人所住的院子,那里灯火通明,和刘耿所在的清静的区域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陵苕真人的房间里不断有热气蒸腾出来,在浓雾的夜里更加明显。
刘耿就在屋外,没让林经年再靠近。
他什么也没说,就在夜雾与蒸汽的交叠处坐着,像一尊风化了的石像。
不知过了多久,甄冼才出现在他身边:“两只蛊虫都还在,她的身体耗不了多久,最多只能拖到天亮。”
“可不可以让我的蛊虫重新回到我的体内?”刘耿几乎没有过这么失礼的模样,他拉住甄冼的衣袖,几乎是带着乞求的语气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