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间看上去没住人堆满杂物的房间,地上却留有很多痕迹。
有脚印,有泥渍,有杂草…这些东西都证明了这间屋子是经常有人进出的。
经常有人进出的房间,却不打扫,杂物乱堆,让人第一眼看上去就没有进去的冲动,也不会让人觉得这里会有人活动出入。
可地面上的痕迹与它“装饰”的表面是完全矛盾的。
刘耿想到第二愔那张苦恼的脸,她所谓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其实他也有。
房间的东北角是一张床榻,她的前方有一张几案,他上前摸了摸,那几案上几乎没有什么灰尘。
刘耿费力地将几案挪开,一条清晰的缝隙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敲了敲地面,是中空的,看来下面有暗格,甚至是…暗道。
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就是那股味道吸引他到这里来的。
刘耿在地面上摸索着,果然摸到一个暗扣,是由上拉开的暗门。
这道暗门只是一层薄石板,打开并不困难,这道暗门一打开,那股味道便更加清晰的扑面而来。
那应该也是属于某种动物的味道,幽黑的暗道里传出一阵阵“咔嚓咔嚓”的声音,细小却杂乱无章,就像地狱恶鬼在啃食人的骨头。
“妾知道大王的嗅觉灵敏,却没想到真的这么灵。”潞娘子站在门口,她左手举着一盏灯,照亮了她的半个面庞。
她正在笑着,和往常一样,让人感觉亲切如春风拂面。
那一只被烛火照得忽明忽暗眼睛里,却带着让人颤栗的寒意。
那双空洞的眼睛,就像刘耿眼前被打开的那道幽黑的暗道。
潞娘子背在身后的右手也伸了出来,她手中握着一把弩机,弩机上银亮的箭头泛着和那眼神相似的寒光。
“看来要劳烦大王在妾这里稍待一段时间了。”潞娘子举起弩机,唇边的笑意比往日更浓。
天上又下起了小雨,一滴滴如牛毛一样打在脸上头上,第二愔忽然觉得有些冷。
她刚刚跑去村口待了一会儿,没有任何理由,她就是觉得应该去那里看一看。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事做,每个人都被调去不同的地方了,可村口却只有两个看守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