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确实是应县人,只不过年幼时就随父母离开应县。”潞娘仍旧笑着,只是双眸里映出几分萧瑟之意:“那时候家境困难,出去谋生也是无奈之举,后
来阿耶阿娘都死在了外头,只留我孤身一人。”
“幸好遇上了柳郎。”说着潞娘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柜上埋头算账的男子,那人正是柳三,“我二人无处可去,便想着回到应县做点小生意。”
第二愔也顺着潞娘的目光看了那柳三一眼,他个头高大,眉广目深,其他的也无甚特别之处。那柳三听见潞娘说起自己,也仍旧低着头,并没有给潞娘任何回应。
“潞娘是何时回到应县的?”第二愔继续问道。
“五年前。”潞娘倒不是个认生的,或许是经营酒馆的缘故,见得人也多了,看着第二愔对应县的事情这么感兴趣,又是许明仁带来的人,心中也自然有了计较:“那时候洪县令还在呢。”
“潞娘还记得洪县令的事吗?”第二愔本来是没指望这么快就能打听到消息的,却没想到这个潞娘知道得还挺多。
“自然记得,洪县令是个好人,他的夫人也是个很和善的人,没想到却…”潞娘说起洪县令的事到还比说起自己父母的事情还要伤感:“我记得洪县令出事
前三天还来妾身这里喝过酒,他那时就闷闷不乐的,妾身也没多打听几句,如今想想要是那时候有人跟他说说心里话,说不定不会发生这样的惨事。”
洪县令死前确实情绪不佳,这是一条线索。
“他和他的夫人关系一直都不错吗?”这回是刘耿开口了。
潞娘淡淡地看了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一眼,脸上又恢复了笑意:“我们也只是外人而已,具体的事情也不晓得多少,但在妾身看来,他们夫妻二人感情一直挺好的,一双儿女也聪慧懂事,说实话,妾身实在是想不出任何理由能让洪县令做出这样的事来。”
潞娘一脸惋惜之色,眼眶也有些湿润,到让人伤感起来。
许明仁看着潞娘如此,也有些难过的样子,他虽然不认识潞娘口中的洪县令,却能确切的感受到潞娘所传递出来的那种伤感。
一个人会说谎话,会伪装自己的动作表情,但由心底里散发出的情绪往往是最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