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只觉得糊涂，她完全弄不清当下的状况，但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杀人：“卓儿，乖，把手里的匕首放下。”

“阿娘…”周卓怯怯地喊了一声。

“卓儿不想玩这个游戏么？”蕊娘温柔地注视着周卓：“你以前没玩过，只是他们不让你玩，现在匕首在你手里，你想怎么玩便可以怎么玩，你会喜欢上这个游戏的。”

蕊娘的声音似乎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周卓看了看手中的匕首，朝那男子走去。

虽然眼前之人不过是个垂髫小儿，可他手里的匕首可是真玩意儿，那男人慌了，朝周卓大喊道：“你这小儿！别过来！”

周卓见他呲目欲裂的模样，不敢上前了。

“别怕，他动不了的。”蕊娘又说道：“他已经被牢牢地绑住了，他伤害不了你。你也觉得他很讨厌吧？你不喜欢这个人，就像不喜欢你的父亲一样，你现在去杀了他，他就永远不会再骂你了。”

周卓听了这话，忽然快步走向那男子，在离他两步远的位置停下来。

周卓仰起头看着他，一双眼睛里不知是何种神情，竟然让那男人止住了话语。

周卓个子矮，完全伸直双臂也只能够到男子的腹部，他艰难地举起手来，匕首颤颤巍巍地指向那男子。

“卓儿！”阮氏大喊道，她尽可能地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听话…这不是游戏，那人也不是你的父亲，你的父亲已经死了，他不会再回来，不会再伤害我们了。”

“你听话，放下匕首到阿娘这里来。”

周卓看着自己的母亲，又转头看了一眼一脸惊惶之色的男人，最后将视线投向了蕊娘。

蕊娘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似乎是在等他自己做决定。

周卓一直高举着匕首也累了，他放下手，然后看着那把匕首发了会儿呆。

“哐当”一声，匕首被周卓扔在地上，他小跑着奔向阮氏，一头扎进了阮氏的怀中。

阮氏松了口气，用下巴蹭着周卓的头顶，一边小声安慰道：“卓儿乖…”

蕊娘垂眸看着这对母子，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一般说道：“看来不是你呢。”

她转头看向还被绑着的邹妍和，又笑了起来，她的眸中倒映出少女脸上毫不掩饰的惊恐之色：“那便是你了，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