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新觉从小读书,也不会其他能营生的活计,家里便一直靠林家接济。后来杨新觉中了乡试,本来颇有微词的林家二老才放下心,将惠娘嫁了过去。
她嫁过去不久,杨新觉就到外乡有名的学究那里读书去了,很少回来。再之后他便上京赴考,第一次未中又过了三年,这一次才终于中举。
消息传回家乡,所有人都替惠娘高兴,这几年她一直代替杨新觉在家照顾他的父母,现在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惠娘满怀希望地等着杨新觉,可等来的却是一纸休书。杨新觉以惠娘嫁入杨家五年却未能诞下子嗣为由休了她,可他们夫妻本就聚少离多,又如何要惠娘生子?
惠娘心有不甘,便上京来找杨新觉。几次碰壁
之后终于在延寿坊找到了杨新觉的住处,他见到惠娘也没有隐瞒,直言他是看上了一个官家娘子,为了日后仕途能得到帮扶,便毫不犹豫地就舍弃了已经没有用处的发妻。
惠娘心痛难当,想到往日的情分便哭求杨新觉,没想到杨新觉却嫌弃她哭闹,一生气就将她推开撞上墙柱,所以惠娘的头上才受了伤。
“之后惠娘又去常乐坊找过正在寻欢作乐的杨新觉,杨新觉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惠娘,为了自己的名声,还辱骂她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第二愔说到这里,忍不住捏紧了拳头:“惠娘对他死了心,逗留了几日后便决定回乡,却在临走前听到杨新觉的死讯。杨新觉在上都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亲友,惠娘本着夫妻一场的情分,便打算替他收尸。她跟差役打听到是恭王负责这个案子,所以才来找你的。”
“如此,”刘耿点点头:“是个苦命却又良善的女子。”
他抬头看着第二愔:“你是不是也有凶手像是
在替惠娘出气报仇?”
“的确,因为惠娘提到了常乐坊。”第二愔一想问题的时候眼神就会变得很锐利:“属下想会不会是杨新觉打惠娘的时候被凶手看见了?”
“惠娘来上都的时日尚短,除了杨新觉她也没跟其他人往来,而杨新觉身边也没有突然出现什么女子,凶手不会是通过接近他们二人才得知他们之间的事。”刘耿将手头的细绢递给第二愔,上面记录了他手下人搜集上来的情报:“想来想去,应该就是那时候杨新觉让凶手给盯上了。”
“大王认为凶手是自己寻找目标的?”第二愔问道。
“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心中原有的恨意可以被人挑唆放大,可要真的下定决心动手杀人,更需要的是自己亲身体会到的情绪。从旁人口中得知这人该死,那种愤怒不会像亲自选择再决定下手目标来的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