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坚硬的外壳中包裹着的其实是一颗无比柔软的心。
被她那样噙了万斛春光的目光注视着,林惠娘忽然就觉得安稳了许多,她轻轻吁了口气:“足下想知道什么,妾身都会如实相告。”
第二愔直接将林惠娘送回了住处才回到大理寺,刘耿没有回府,而是一直坐在后堂等着她。
直到熟悉的味道离自己足够近了,刘耿才回过头来看向第二愔。
他本想冷着性子直接质问结果,却在看见她那般颓丧模样的瞬间就放缓了语调:“只要是查案子,就一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和事,他们会让你愤怒压抑甚至绝望,可这才是大多数的人生常态。”
第二愔抬眼看向刘耿,他侧身坐着,脸却转过来完全面对着自己。
那本就是一张极致的面庞,丰神俊朗,淬利如刀。
那双总是沉如深海般的眸子此刻却带着揉碎了
的温和,就像一块长年埋于冰雪中的美玉忽然浸入了温泉一般,一下子埋入掌中,竟是别样的温润熨帖。
“大王的情绪也会因此而受到影响吗?”第二愔咬了咬下唇。
“经常如此。”刘耿微微垂下了头,语气中带着一点点自嘲的意味。
第二愔却没想到他如此爽快的就承认了。她总以为这�鋈宋藜岵淮荩�蟾琶挥惺裁词率悄苡跋斓剿�摹�
原来他也只是因为没什么表情而让人看不出情绪而已吗?
“大王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不要憋在心里,跟身边的人说说的话会轻松很多的。”第二愔见到这样“平易近人”的刘耿心情忽然就好了很多,她用十分坦诚的目光看着刘耿:“如果跟身边的人说会不自在的话,也可以跟属下说的。”
刘耿觉得她看着自己的目光太过明亮,垂下眼换了一副严肃的语调:“林惠娘都跟你说什么了
?”
“她说,”一想到林惠娘的事,第二愔的语调又不自觉地冷了几分:“惠娘和杨新觉是同乡,两人自小便定下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