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
“大王!”白氏年过六旬,径直便跪在刘耿面前,她的儿媳朱氏孙媳阮氏便一同拜倒在地:“求大王还我孙儿一个公道啊!”
白氏这一跪,在场的人都沉默了,用一种颇为同情的眼神看着刘耿。整个上都的百姓或多或少的听说过诚勇伯夫人的名头,正是因为她的精明强干,说难听点,便是“悍”名远播。
诚勇伯在朝也算英勇,可一回家便被自己的妻子压得死死的,曾有三名妾室,一个莫名死了,一个被赶出家门,还有一个留在身边的身体病弱,难得生养。所以诚勇伯家子嗣并不兴旺,只有白氏所出的三女一男,而如今死的这个周恪便是她的嫡长孙,一只捧在手心里长大,却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诚勇伯一听这个消息便病倒了,倒是白氏强打着精神,之前天天往京兆府跑,之后听说案子交给大理寺审查了,便改往大理寺跑了。
白氏一边哭诉着自家孙子的冤屈,参杂着多年来对周恪的疼爱之情,一边央求刘耿抓住凶手,一番话倒是情真意切。白氏一生要强,一把年纪了如此情态倒是看得人心生悲悯,在场的人无不叹息。
第二愔见不得老人家如此,刚想侧过脸去不看,忽然瞥见跪在白氏身旁周恪的妻子阮氏表情怪异。
就是在白氏讲述她多年来对周恪的疼爱时,阮氏扯
了扯左边的嘴角,第二愔看见那表情生出的第一个感觉,便是阮氏对那话似乎很不屑。
第二愔认真的观察起阮氏的表情来,她的表情看不出多少难过,态度举止挑不出错来,可始终透着一股子疏离劲。
此时的刘耿虽然认真的看着白氏,可他仍旧一脸平静,面上的表情就像看着一个看惯了寺院戏场参军百戏的入定老僧似的,完全不为所动。
“伯夫人请起吧,你家郎君的案子归大理寺,某无权参与侦破。”刘耿端坐在轮椅中,面容沉静,说话的声音并无半点起伏,宛如那九天之上无情无欲的神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