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
日头渐渐西斜,阳光也从金黄变成橙黄色,清水河的码头也不再像上午那般忙碌,大多数船工也停了下来,一同在岸边休息。
卸货的工人也散去大半了,但那些船夫们似乎还不想离开,刘耿示意林经年推他上前,对其中一位上了些年纪的老船夫问道:“老丈安好?”
那老船夫在这河上迎来送往那么多人,也算是看遍了各式各样的人,再看这眼前之人一身半旧布衫,可姿态端重,举手投足之间可见贵气,一看便不是寻常之人,便立马恭敬与之回礼。
“老丈不必多礼。”刘耿抬起双手,以左手把紧右手拇指,左手小指指向右手手腕,大拇指朝上,手掌虚掩再胸前,做出一个非常端正的叉手礼,以示对对话之人的尊重,这也是多年礼仪教导下谨慎处事的结果。
“这工人都散了,老丈怎还不休息?”
老船夫虽说是长辈,可毕竟只是一个卖力气的船夫,但眼前之人仍旧如此有教养,心里倒真的升起几分喜悦来,便爽快回道:“货物是不送了,但这船还可以载人嘛,晚些时候坐船的人可多哩,一人收一文钱
,就顺着这清水河走,想去清水县哪儿都行!”
“如此,”刘耿颔首,又问道:“那晚上不载人吗?”
老船夫摇头:“夜里太黑,这河水又宽又深,就怕出什么意外,太阳一落山啊,我们就都回去了。”
“所以前日夜里的发生的事,诸位可有人亲眼所见?”清水县地方不大,许明谦成亲之夜中邪投水自杀之事早就传开了,而且越传越邪乎,可刘耿之所以这么问,并不是想兴师问罪,而是想找找这些人里会不会有什么遗漏的人证。
那老船夫答道:“吕家请的宾客都是些富贵人,都有自家车马,是不会乘我们这些货船的,所以我们跟往常一样天未黑就走了。”在场的船夫纷纷附和,均表示没有看见。
刘耿心中有些失望,毕竟这案子的关键还未弄清楚。他把这码头的停船从左到右扫视了一遍,足有十几艘船,所有船夫无一不在船上休息,唯独有一艘没有人。
“那艘船怎么是空的?”刘耿指了指码头最左边的那艘船问道。
老船夫伸了伸头才看见,有些犹豫地说道:“那好像是…尤阿大的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