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津校长?”赤谷迟疑了一下,“校长也在吗?”
「不,他不在学校。」长川谷说,「校长说你暂时可能不太希望见到它,如果你康复后想要去找它的话,任何时候它都会抽出空的。」
“真是一位体贴的人啊。”都让人有点不太好意思了,赤谷这么想道。
「老师带通行卡了吗?如果没有的话……啊,没事了,相泽老师已经去门口接你了。」
“诶诶?!”赤谷睁大了眼睛,“不、不是不想见到老师的意思,但是现在的我并不适合……”
唰——
大门打开了。
站在另一侧的相泽消太对她挑了挑眉。
“晚了。”他说。
“……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
“这句话你说过太多次了,信用度为零。”相泽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腰侧,“这个出血量可不像是简单的皮肉伤啊。”
赤谷在他的审视下缩了缩肩膀,支支吾吾道:“嗯……是刀伤。”
“有多深?”
赤谷的头越来越低,直到能看到自己的鞋尖:“贯穿伤。”
“……啧。”看着女孩紧贴着大腿无处安放的双手,相泽直觉对方如果穿着足够长的裙子,可能会想把裙摆掀起来盖过头顶,把自己裹成一个洋葱——幸好她没有,不然那个场景可太搞笑了,很不适合接下来批评教育的氛围,“先跟我去把伤口处理一下。”
赤谷海云连话都不敢回,只能像小鸡啄米似的一边点头一边紧跟在相泽身后。
相泽带着她来到了雄英的保健室。
治疗女郎并不在,不过作为英雄豪门,雄英自然也拥有一个有故事的保健室,里面常年储备着各式各样的急救工具和药品,以防某些学生(或老师)把自己祸害去了半条命——噢,他刚刚是不是讽刺了一下自己的学生?
嗯,他是故意的。
相泽轻车熟路地取出了手术缝合线和消毒棉,顺带瞥了她一眼:“伤口在哪儿,让我看一下。”
这一次,赤谷实打实地懵了很久。
“那个……”她有点结结巴巴地回答,“在、在腰上……挺靠近肋骨的位置。”
相泽的动作突然僵住了——但他不能在学生面前露怯(又或者其他看起来像是心虚的情绪),因此他不动声色,同时也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为什么要不好意思?不会有人对被刀捅烂的皮肉有奇怪想法的。”
“我并没有担心这个,毕竟老师是一位非常正派的人。”赤谷坦诚道,“我的意思是,不用劳烦老师,我自己来缝就好了……话说回来,相泽老师,您已经用镊子搅了很久的消毒棉了,请问大概什么时候可以递给我呢?”
相泽猛地咳嗽起来,手里的玻璃瓶差点就这么滑落出去,许是因为没见过他这样,赤谷也差点被他吓得从床上跳起来。
“……总之,你自己能处理就好。”相泽撇过头,压低了声音,“虽然实际不会发生什么,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合乎礼数的事情,我在床帘外面等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赤谷显然不是很习惯这种给别人添麻烦的情况,只好羞赧地朝他笑了笑:“麻烦您了。”
相泽面无表情地拉上了床帘。
……然而,情况并没有因为拉上床帘而有所好转。
相泽尽可能让自己不去在意帘子另一侧发生的事情,比如说伤口被扯到时女孩轻微的抽气声,衣物被脱下时布料摩擦的声响,不断发出咯吱声的床架,缝合针穿过皮肤时克制的喘息……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觉到保健室的空气流通是这么不好,或许他应该开一下窗,但这样他就要穿过那道床帘,随即他又开始忧虑起了窗帘有没有拉的事情,或许女孩毫无遮掩的后背会某个监视器捕捉到。
“赤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