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都以为姜承彦被先皇囚禁冷宫十二载,其实他是躲藏在了扬州,才活了下来。
姜承彦的父皇失手杀了自己的大儿子,对这个皇后留下的唯一嫡子也抱有一丝歉意。在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情况下,终是放了些兵权给罗家,让姜承彦能在焦骊臻、贾忠才两人因为皇位归属问题,斗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渔翁得利。囚禁了焦骊臻,驱赶其养子——六皇子姜承献至西南,而贾忠才支持的豫亲王却在那场动乱中被焦骊臻首先派人刺杀而亡。
谢一剑知道他想起往事,心里头必然悲苦,抬起手犹豫了下,还是轻轻拍拍他的肩背,算作安慰吧。
谢一剑一抬手,姜承彦就注意到了,平时这小子就跟滑不溜秋的泥鳅似的,稍微碰触下就炸毛,难得的他会主动。
“晚膳还没用过吧!等下留下来陪朕一起?”
谢一剑能说什么?他是皇上,说出口的都是圣旨,只能点头哈腰:“微臣当然求之不得了。”
听到让自己满意的答复,姜承彦低笑,随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又眉心蹙紧。
谢一剑当然注意到了,轻笑:“皇上您这是什么毛病啊,这金盏、玉盏用不惯,偏爱那缺了口的破陶瓷的。”
姜承彦放下茶杯,半眯着眼看那人的红唇,呼吸微窒:“你不懂。”
“是,是,臣不懂!”谢一剑莞尔,想着这又是一个巴结的好时候,“那改天臣给您在外头带一套?”
姜承彦兀自端着姿态:“那……也行,不过还是不要花什么钱了吧,现在前方战事吃紧,你就带套你平日里惯用的那套就行!”
“那怎么行呢?让皇上您用臣用过的东西,那像什么话啊!”
姜承彦眉峰一挑:“朕说行就行,哪里来的这般话多。”
谢一剑……
这般节俭??行,行,行!明白了,是要做给百官、万民看的,自己这个弄臣可得好好的给皇上解忧不成。
晚膳的时候,徐庆海一边伺候着两人用膳,一边想着外面跪了一天的宫女、太监。
见姜承彦言笑晏晏,颤着胆子为他们求情:“皇上,门外的那群贱婢跪了一天了,米水未进,老奴斗胆,向您求个情,就饶了他们一回吧。”
谢一剑一听,也放下筷子:“皇上慈悲,就饶过他们吧,都跪了一天了。”
姜承彦边给谢一剑夹了块鱼肉,边漫不经心的开口:“行吧,让他们都起了吧。不过,徐庆海下次你安排个机灵点的,谢大人说要给朕再带套茶具,要是再给朕碎了……小心你的狗头。”
徐庆海连连点头,挺着肥胖的老脸笑呵呵的回话:“老奴替底下的那群奴才谢皇上隆恩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