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剑乖乖的跑过去,眼前多了份密信。
“这是什么?”
“魏仲快马加鞭从洛阳带回来的。”
“魏仲回来了?”谢一剑撇眉,没听说啊。
“嗯,回来了,半条命差点就交代在路上。你看看!”姜承彦用手指敲敲信封。
谢一剑拿起来仔细翻阅,信封中除了魏仲手书的关于此次洛阳之行前后发生的事情外,就是一份粗麻布料写有众位官员名单的血书。
“朕早朝后收到的,那个老匹夫应该是收到什么消息了,竟然有恃无恐的过来威胁朕!”
谢一剑放下密信,本不想管这些与任务无关紧要的事,不过最终还是担忧的说了句:“现在还不能与他拉破脸面,中间的利益链牵一发动全身,满朝文武至少一半都站在他那边,皇上您要忍住了,别鲁莽。”
姜承彦知道,他比谢一剑还要清楚贾忠才的底细,从六岁那年他就在忍了,先是那个毒妇,后是手握重权的贾忠才。如果不是为了替母后和皇兄报仇,如果不是为了这江山社稷,他大可派人一刀杀了两人,一了百了。
可是……不能……
姜承彦沉重的一掌拍在桌上:“他与朕之间就隔着层遮羞的面纱了,迟早要揭开的。可惜,可惜目前不是好时候,舅舅领兵抗击蛮夷,朝廷的粮马兵草都紧着那边。还有西南的姜承献,如今也没功夫动他,不过只要扣住了焦骊臻,西南逆贼不足为惧。”
姜承彦一点没有防备谢一剑,平日里这些事总会当着他的面谈论。
“朕手头没兵,不过来日定要将这些逆贼五马分尸!”
谢一剑听完他的一席话,跟着叹气。这庆高祖姜承彦虽说一生功绩不菲,是大庆改革翻新的一代皇帝,可也实在过于倒霉了些。
他父皇脑子拎不清,还是太子的时候,战场监军仍贪图女色,捡了个平民出身、长相妖娆的焦骊臻。回宫继承皇位也不忘带上她,一登基便赐封贵人头衔。焦骊臻荣宠后宫几十载,一路上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不过可惜的因为早年被敌军奸·淫,加之后期为了延续美貌,使用禁药,导致终生不育。
先皇登基的前三年焦骊臻与当时还什么都不是的贾忠才勾搭成奸,而贾忠才身后是谁,那是比先皇聪明的多的豫亲王。
焦骊臻在后宫迷惑先皇,贾忠才前朝蛊惑人心,就这么着,永安三年,皇后被诬陷残害后宫子嗣。与姜承彦一母同胞年仅十岁的承隆太子被宫人指控,多次偷看骊臻贵妃洗澡这等丑闻。而六岁的姜承彦自然跟随自己的母后、哥哥被一同禁锢在了冷宫。
永安七年,上元节这天。宫里原本喜气洋洋,就因为先皇早上提了一句,甚是想念冷宫中囚禁四年的皇后母子三人,晚上嘉荣皇后就被人在太监的床上拖了下来。承隆太子藏起自己的亲弟弟,毅然决然的去给自己的母后求情。哪知暴怒的先皇一时失手,推撞间,承隆太子意外撞死在了墙角。
嘉荣皇后的亲哥哥——罗显宏,连夜派人将姜承彦从冷宫中救了出去,藏匿于青楼之中。而后就是皇后莫名奇妙的病逝,罗家的失势。
教过姜承彦一年启蒙的曹晋曹大人为了保他,装病致仕,将他从烟花之地带到了富庶的江南扬州。
姜承彦在扬州用曹晋私生子的身份整整藏匿了八年,曹大人亲自教他读书,教他帝王之道,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