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与我平视。

我毫不畏惧，我从来不曾畏惧过他，无论是变成什么模样的他：“那是你·的·事，不要扯上他！”

他不屑：“自欺欺人。”

我也冷笑：“以己度人。”

他的眼里第一次，真真切切的出现了怒火：“己？人？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是宇智波带土，我从来都是宇智波带土，是你这个混蛋随意地否认变化后了我，何等可笑？说什么要保护过去的我，就要杀死现在的我，随意地按照自己的猜测否认别人，你才是那个自大而又傲慢的废物好吗！”

他的恶意丝毫不加以掩饰：“我从来都是我，何须度量？”

我愣住了。这个问题超出了我能回答的极限，未知的变量太多了。

他无聊地移开视线：“算了，我和什么都不知道的废物计较什么。”

“那你呢？”

“你又在用看谁的眼光再看我？”

他不理解地歪了歪头，依稀可以看到吊车尾的痕迹。

我说道：“我是旗木卡卡西，今年四岁，家里有爸爸妈妈，一个哥哥。我认识一个笨蛋吊车尾，非常地孝顺奶奶，会扶老奶奶过马路，会偷偷喂猫咪，丢手里剑从来不准还会划伤自己，最喜欢吃红豆糕零花钱都用在了上面，还有……”我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说道最后居然有点委屈，“你明明，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带土，又凭什么，来说我‘废物’？”

是的，我从来不曾畏惧过这个带土。

他只是让我感觉到委屈。

我说着不在意哥哥的宠溺，然而实际上确实已经被他宠坏了吧。从小到大一切都顺风顺水，万事如意，被骄纵着关爱着长大，所以才会这么一点小事就感到委屈。太不像话了。

“是啊，你不是他，我也不是他。”恍惚中，听到了他的叹息，“我可没想到，重来一次，居然会看到小时候你这个样子啊。而且居然还是这—么—傻乎乎的样子。啧，果然是笨卡卡呢。”

“闭嘴！作业都找我抄的人没资格这么说！”

“喂我什么时候找你超过作业……什么这小子居然一直在找，真是太没出息了！”他好像快要被“自己”给气死了，“没出息！太没出息！”

“所以你不是他啊。”

“啧，见缝插针就想赶我走吗？”

“我只是在陈述现实。”

“果然，不管什么年纪，你都可爱不起来，”他不屑道，“不过你放心吧，我恐怕也留不久了。想见到的人都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也见到了，我大概快要走了吧，毕竟我只是一点点剩下的查克拉而已。”

我还是不放心：“我可没法相信你。”

“我会伤心的，毕竟我这辈子后半辈子说真话的时候不多，大部分可都给卡卡西了。”

我不仅不感动，还有点想冷笑：“说的那个吊车尾说假话我听不出来一样。”

他意味深长道：“这个还真不一定。”

大概又过了两分钟四十一秒，那家伙不在意地摆正了额头上的护目镜。

“我走了，笨卡卡你自己保重，顺便一说，当初我可是真的把自己弄成了几百片，搞不好哪天就又有一片跑过来了，你就乖乖等着吧哈哈哈哈哈。”

“放心吧，那小子什么都不会记得的，如果不想他将来变强以后报复回你，你最好趁现在对他好一点，经常上供点红豆糕什么的。”

我无语地扶住带土突然倒下的身体，却没料到恢复意识后的带土恐慌地抓住我的衣服，语无伦次地说道：“卡卡西！白牙！朔茂叔叔他！——”

我的心中，再次有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