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就你那傲娇有余温柔不足的小表情。

望着盖聂隐含无语的眼眸，自觉不能一直欺负老实人的山鬼不甘不愿道，“好吧，我有。”

“今日的事在下不会说出去。”所以你可以任意发泄。

山鬼试探看了他一眼，“我很讨厌一个人。”

盖聂回了一个‘我在听’的眼神。

难过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压的她喘不过气，山鬼把头埋进双腿间，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他以后会做一些不好的事，我不知道是什么事。”

“但他现在是无辜的，可我不甘心。”

“星星说，令我不开心的东西毁掉就好了，令我不开心的人杀掉就可以了，很简单的。”

“他不是以后的他，现在的他，很容易很容易被杀死，我也有信心瞒过大部分的人。”

“哈，一个一直警惕我的家伙，其实对我根本没有什么防备，你说可笑不可笑？”

“既然很容易，又为什么不杀了他？”盖聂的声音很冷静，一个真正的剑客，他手上沾染的鲜血一定很多，面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逝去，自然不会有任何的悲悯。

可盖聂不一样，他一生的言行举止真的可以称之为：侠，按理说他不该去教唆一个女子去杀人，可他仍然做了，也许是因为眼前这个满身落寞的女子其实是一个连他都无法匹敌的强者，又或许是因为他懂得取舍，知道孰轻孰重。

“我怕另一个我在乎的人伤心，我知道他不会怪我，但我不想他难过。”

“只有这个吗？”

“我……”山鬼惊愕抬首，只见盖聂的眼里的湖水渐渐结成了冰锥，锋利尖锐的视线刺破了她在不知何时出现后，立即被她战战兢兢隐藏心底的软弱和难过。

“……我不忍心。”看着掌心上的脉络，山鬼轻轻道，深沉如海的眸子在那一霎那，似乎又恢复了曾经的温柔纯澈。

有些仇恨，到头来能够束缚的只有自己，因为面对那个曾有过朝夕有过感动的人，你下不了手，也自然报不了仇。

都说身体是有记忆的，所以山鬼死咬着张良不放手，可大概所有人都忘记了，当初在背后推动那件事的不止是他，还有紫女。

但只有在看到张良时，山鬼才会压不住心底的郁气，屡次出言讥讽，那大概是因为，她曾经真的很信任很信任你。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