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我沉默了。安静的空气都变得冷了下来,让人忍不住想要打颤以此获得更多的热量。
半晌,我才挤出一句话:“…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吧。”
说完就站了起来,我拍了拍手,示意这个话题到此为此,“好了,我不想继续聊这个了,过来帮我处理伤口——用碘伏消毒的那种。”
……
我倚靠在吧台的边缘,看着那个收拾着医药箱的背影,双臂抱胸,问:“你不是有话要说吗?总不会是为了刚刚那个‘惩♂罚’特地赶来的吧。”
太宰把沾满血迹和灰尘的棉球扔进有害垃圾的垃圾桶,紧贴着我也靠在吧台上。
“唔……总觉得……”太宰皱起眉,用拇指抵着嘴唇,似乎陷入了纠结,“没有过渡,突然这么一本正经地提出来真是……让人有点害羞呢。”
“???”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能让眼前这个……脸皮厚如城墙的小骗子感到害羞。就算是以后因为涉黑被逮进监狱里,不得不在众人面前寻求监狱老大的“庇护”,我怀疑太宰都能摆出开朗的笑脸。
“就是……”
太宰的脸色看起来倒是很正经,我稍微降下了他在耍我的怀疑。不,或许正经的表现更说明他在谋划什么……我内心的警惕升到了最高点。
“嗯?”我谨慎地问。
“你…可以……等等我吗?”仿佛耗费了巨大的力气似的,太宰艰难地说。
“哈……?”我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猜测道,“你想去一下洗手间还是喝杯水,我就在这里等你。”
“唉——”太宰长叹一声,肩膀垮下来,有些自嘲地说,“有的时候,真不知道你是装傻还是真傻。”
“……我压根就不傻,谢谢!”
太宰不再纠结这个话题,直起身,移动到玄关处,一边弯腰换鞋,一边说,“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诶?现在?”我感到十分惊讶。
现在已经凌晨了,我以为太宰打算明早再走呢。
太宰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我,充满暗示意味地问:“你希望我留下来吗?”
“…只是对你在横滨收留我数周的礼尚往来而已——礼·尚·往·来。”我强调。
“下次吧,”太宰完全没在意我说了什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今晚我还有点私事要处理。”
……
“真是的…”我一关上门,就无力地靠了上去,微微抬头抵着木门,看着虚空中的一点,喃喃自语道,“对着分手不到一周的前女友说些什么呢………我会当真的…”
“……你们这些男人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我缓缓蹲了下来,抱住膝盖。
……
翌日清晨。
我在锁门时,隔壁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金发的黑皮帅哥出现在门后,靠着门框悠然自得地说:“真可怜,连深夜上门的前男友没留住。”
被如此挑衅的我出乎意料地没有生气,只是沉默了一下,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波本,语气微妙地说:“…快停止你斯托卡的行为吧,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