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嚣张的行事风格,让人恨得直咬牙却又无可奈何;极其恶劣的落井下石,仿佛是在看一场好戏般给予适当的鼓励……这一切的一切玛格丽特都太熟悉了。
她微微嗫喏嘴唇,发出了微不可闻的一声气音,念出了那个不停纠缠着她,无数次在她梦中萦绕的名字:“斯卡特?”那曾是她幼年所有美好回忆的象征。
掌声停止了,一个人拄杖而立,对着她轻轻笑了,笑容一如他们当初那般的温和,眼睛弯成了半月牙形,从中只透露出点点不祥的红芒。
同时原本霍桑他们身后的工人们也都掏出木仓指向他们。
“许久不见了,我亲爱的玛格丽特。”我带着身后的一群部下,言笑晏晏地冲他们行了个脱帽礼,缓缓道,“还希望,港黑粗暴的行为没有伤到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可爱的女孩依旧像曾经一样,半点也遮掩不了情绪,漂亮的眼睛闪着怒火,死死盯着我。
她握紧了伞柄,质问道:“事到如今,你还要来干涉我自己的选择,我自己的生活吗?”
“你误会了,玛格丽特。”我轻轻叹口气说,“我们已经太久没有好好交流过了。”
“我们有必要重新了解一下彼此了。”像是一个面对叛逆女儿的父亲,我有些无力地劝解道。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她的身子前倾,气得几乎想要拿伞尖指向我。
“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冷静一点,玛格丽特。”我缓缓说,“我从来没有干涉过你的选择。”
“没有?没有?你竟然还敢说没有!”她把伞尖狠狠敲了敲地面,“你需要我一项项给你罗列出来吗?”
“你最近几次的插手,都是在组合的任务中,你和菲茨杰拉德达成协议,你可以大开方便之门,然后让他把我留在后方!”
“再之前是我加入了组合,你强行让菲茨杰拉德把我安排在后勤!”她一项项地挨个慢慢细数,“在那之前,是我想加入联邦,结果你也是直接把我安排在闲职上!”
“你的掌控欲简直强到一定程度!”她气得几近连话都说不出,即使被数十支木仓指着,也气势汹汹地一步步向我逼近,“我不是什么温室里的花朵,我要重振家族的荣耀。”
“你的那些多余的关心,我不需要!”她斩钉截铁道,凑近我面前,一只手揪住了我的宝石领结,气冲冲地说,“反正你不是也有了新的小女孩吗?还管我这么多干嘛!”
我冲着周围的下属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过来,自己则无奈地摊开手,轻声道:“玛格丽特,对此我感到很抱歉。”我注视着她惊讶的眼睛,她似乎从未想到过,我竟然会率先道歉,“我真的很抱歉,出于私心,我在做决定时,没有顾及到你个人的意愿。”
“可能你把它认为是一种强制的命令……嗯,这一点我无法反驳。”我斟酌着用词,嘴边露出一抹苦笑,“你知道的,我总是太过担忧你了。”
“抱歉,玛格丽特。”我又一次地向她道歉,“我不得不承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有听取过你的意见,只是自顾自地,为你铺好了一条你根本不想走的道路。”
“我……我只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你沟通。我一直没有发现,或者说,我一直不愿承认,你已经长大了。”我轻轻把手搭在她的帽子上,低低地重复了一遍,“你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了。”
“我却依旧把你当做,那个会在我怀中撒娇的小女孩。抱歉,是我应该改变一下看法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思路混乱,竭力维持着大脑清醒,近乎是磕磕绊绊地说出了这一番话。
这一声道歉是我欠玛格丽特的,我的保护欲的确太重了,很多时候我都没有给她应有的自由。说实话,我已经习惯了替她挡下一切磨难,也已经习惯了她在我身后无忧无虑的样子。
我的确有点病态的呵护欲,我实际上有些无法容忍,玛格丽特脱离了我的视线。她不再像曾经那般信任我,是我能理解的。
不得不说,在几年前,我的脾气还不太妙时,我的确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东西,对此有着相当强烈的占有欲,并且一度试图维持这种病态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