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织田作告别后我就先行离开了,毕竟马上就要忙起来了,不管是我还是他们。
这是最后的悠闲时光了,毕竟立场不同,我也不指望他们会百分百信任我。
我们是挚友,我们能把后背交给彼此,但是,当涉及到他人时,我们就都不敢了。
马克站在房门外等我,见到我时恭敬地行了一礼,我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这么做。他抬起头,拉开车门。
我坐进去,问:“海伦娜怎么样?”
“小姐很乖巧,只是吵着要见您。昨天闹腾到深夜才睡下。”
“行,我知道了。我会亲自安抚海伦娜的情绪的。”嘴上这么轻飘飘地应答,实则我自己心中也没有底。
但愿我亲爱的小女孩不会讨厌我。
毕竟小孩子,有时他们乖巧可爱地像一群上帝派来的小天使,又有时,会对一些成人眼中的小事斤斤计较,不顾平时的礼貌懂事,蛮横地吵闹耍赖。
不过,我认为,如果是可爱的小孩子的话,就算任性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
任性可是小孩子的特权,而特权这种东西,如果不使用的话就没有丝毫的存在意义了。
“是,请恕属下无能。”
“不,没关系的,马克。你是我最信任的部下,没有之一,这一点是无人能取代的。”我轻轻笑了。
“感谢您的信任,属下无以为报。”
“你总是这样太谦卑了,不过谦卑一点不是什么坏事。”我话题一变,“菲茨杰拉德应该在昨晚抵达横滨了吧。”我摩挲着手杖,想象着它抵在某人脖子上的感觉。
“是的,不出您所料,预计会在今天下午袭击武装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
“意料之中。”我轻轻呢喃道,“不过,在那之前,你让梅厄帮我做一件事。”
我注意到马克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一下子攥紧了,他沉声道:“恕属下越踰,并非属下质疑您的决定,只是觉得梅厄不能完美完成您的命令。”他顿顿,继续说,“属下不想他令您蒙羞。”
“没关系的,只是一件小事。”我摇摇头,下意识地曲起指节轻敲手杖,“到时候,你让他来见我一趟就好,马克。”
“是。”他目不斜视,专心致志地开车。
这一点是我尤为满意的,自从第一次的横滨之旅,被某个横滨车神糟糕的车技弄哭后,我就对部下提出一个要求:车开得慢可以,一定要开得稳,开不稳的别想碰我的车。
马克是做得最好的,他一向对我惟命是从,只要是我的命令都会竭力做到最好,这也是我时常将他带在身边的原因。谁会不喜欢一个忠心耿耿,恪守礼节,多才多艺的部下呢?
忠诚往往是第一位的,其次才是能力。
“梅厄他好像挺怕你的。”我随口一说。马克立即僵了一瞬身子,不知该如何应答,最后只是低声道:“是的。”
我轻轻笑了:“不用太拘谨,马克。”我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说,“你总是这么严肃的样子,难怪那孩子会怕你。”
“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马克你今年也才30岁不到吧?还很年轻啊。”
“属下今年29岁,您竟然还记得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属下不胜感激。”他一脸认真。
“马克……”我有些无奈地说,“你总是这样不苟言笑,可是会未老先衰的。”
“考虑多笑笑怎么样?”我靠在座位上,漫不经心地出着馊主意。
“属下会尽力的……”他看上去有些勉强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