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请教,孔圣之前,春秋纷乱且不说,听闻有尧舜禹三王治世,夏、商之朝,俱在孔圣之前,未有三纲五常,君君臣臣之说,又何以治世的?”
徐祥不由一怔,张孝忠道:“夏商之朝,自也隐有君臣之道。”
陈远笑道:“那这个就不是孔圣人发明的了,而是孔圣总结历代之治而述说出来的。”
“正是。”张孝忠、徐祥郑重道。
陈这摇摇头,道:“不过,陈某觉得圣人所说未必就是对的。”
“陈大人慎言,岂可非议圣人之言!”徐祥沉着脸道。
“怎么,圣人之言就不能错了?孔夫子曾言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说明孔夫子尚有不解之处!你怎么说圣人之言就是对的。”陈远淡淡道。
徐祥被问得一怔,正欲出言相辩,又听得陈远道:“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圣人也是人,也不能一言而安天下。大宋道德大士众多,圣人之言被阐述得不可谓不深,但朝政依然日非,宫吏贪赃枉法,百姓流离失所,异族入侵,深受圣人教悔的士大夫纷纷屈膝投降,终至社稷覆亡。如此可证以圣人之道治世之虚妄!”
“你,若不用圣人之言,更用何治世!若无君臣之纲,臣何以待君?如天下人人不导臣节,动则起取代之心,这天下何日得安?”
“这天下未必就非得需要有君不可!”陈这沉声道。
“你…”
“上古之时,三皇五帝,未必就如后世之君。陈某也听人说过,商朝时,有个叫太甲的君王残暴不仁,宰相伊尹把他赶下皇位流放了,周朝时,有个周厉王甚是残暴,百姓起来恃他赶跑了,没皇帝了,这天也没塌下来。”陈远冷笑道。
众人被陈远梗得说不出话来,良久,张孝忠会过意来,道:“陈大人是说,共和?”
“且看吧。即然古时无君,这天下也未必得乱,可见君君臣臣这一套未必就是对的,皇帝这东西或许也不是必需之物而已。”陈远淡淡道:“古者,圣君治世,身体力行以劳百姓,后世之君,视天下百姓为一家一姓之私产,于取于夺。再看看大宋,朝廷无道,君昏臣侫,盘剥百姓无所不用其极,异族入侵,不能护卫百姓,竟屈膝投降,并还有脸晓喻天下臣民跪侍鞑虏,何以面对抗鞑而死的诸义士?何以面对天下万民?如此朝廷,陈某不奉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