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息怒!事已至此,大人还需早定大计!依属下之见,敌军势大,安仁不容有失,为今之计还是回安仁依城而守吧。属下愿领军在后,护卫大人回城。”章如旦上前道。
“老夫不走。”谢枋得摇摇头,“吕贼无耻,不念旧谊,欺我不备。此仇不报,谢某绝不甘休。今日,吾就在安仁与吕贼决一死战。”
“大人可能还不知,不仅吕、武两贼领军来犯。抚州方向李浑也领汉军五千,骑军二千逼近安仁。安仁危急,亟需大人领军坐镇。”张孝忠道。
“抚州也有贼军来犯?”谢枋得大惊,急道。
“已过了黄土岭,现在应该在满溪一带。离安仁城不过三十里。”
“什么,已到了满溪!”谢枋得脸色大变,起身厉声道:“铅山陈远何在?不是让他们警戒抚州方向,怎不前往阻击,纵其从容而来!”
“陈远部仍顿驻在锦江码头。因其部俱为步卒,而敌军有大队骑卒,不宜冒然出击,只得静侯待机。”
“待机,待得什么机。老夫只知道,如今安仁城不过二千余人,若安仁一失,我等俱死无葬身之地矣。”谢枋得跺脚道。
“大人勿急。不久前陈远部已使人前来救援。其部已作好歼敌准备,但因兵力不足,希望属下能派兵相援。属下因吕贼前来,故而没有答应。”张孝忠道。
“歼敌?抚州马步兵足足近万人,他陈远部有多少人,也敢说歼敌?莫不是想打着歼敌之名四处求援,待各部援军前去后,他再来个金蝉脱壳,伺机脱逃回铅山?”有个文士整整衣袍,踱了出来,不屑道。此人却是谢枋得幕中参赞,姓宋名希,字罕之。此次谢枋得一起前往余干,想不到也跑了回来。
“唔。”谢枋得捻须不语。
“大人,若要守住安仁,信州物资、人员来援必不可少。而锦江码头绝不可失。铅山陈部兵微将寡,大人何不将其部调入安仁城,再委大将领重兵驻守。如此,信州来援物资、人员自信江而来,外援不绝,而蒙元兵久粮尽,必然无奈安仁如何矣。”宋希侃侃道。
“不可。蒙元势大,几倍于吾。锦江码头虽然重要,但无险可守,若分兵守锦江码头,无疑于送敌之口。以如今之计,唯有据城而守。安仁城粮草兵械充足,守城静待元兵粮尽退兵即可。”章如旦反对道。
“希周兄说的也有道理。”宋希也没有太大坚持,反而点头道:“那就将陈远部招进安仁城,锦江另派人马,能守则守,不能守则退守安仁城。”
这时帐中之人俱明白过来。宋希的意思就是要调陈远回安仁城。
“好。就令陈远部明日收兵回安仁。只是锦江码…..”谢枋得点点头,将眼看向章如旦。
静待锦江战况,再议调不迟?”章如旦心头一动,走出道。
“谁知他陈远是不是真的歼敌。以宋某看,他们跑不成的话,很可能就会降元了。”宋希撇撇嘴道。
“大人,陈远所部抗元之心甚坚,绝不至于投降蒙元。章某愿以身家相保。”章如旦拱手道。
“正纲,你觉得呢?”
“属下也觉得陈远应不至于此。若其要跑,何至于今日。”张孝忠道。
“哦,你是说,陈远所部确实准备歼灭抚州来敌?”
“在属下看来,应当不虚。陈远部战力强悍,没有不战而退的道理。属下觉得,陈远极可能乘敌远来疲惫,今晚就夜袭敌军,故而救援甚急。”张孝忠点头道。
“好!传令陈远,令其好生对敌。若败得抚州汉军,老夫不吝厚赏。且将上报朝廷。那时封官赐爵,荣及子孙。尔等俱是一般,努力杀敌。取功名正在此时!”谢枋得决断道。
“是。”厅中诸人俱拱手应是。
“大战在即,老夫这就回城坐镇。此地就交与正纲。正纲且在此御敌,若接战不利且退兵回城。希周同老夫回城。”谢枋得又吩咐道。:,,,8598213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