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注意到这个孙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温和道:“爷爷一直想家里能出个读书人的,哪怕姻亲里有个读书人也是好事嘛!”老人叹了一声,“过后你亲自去一趟陈家吧,算是替我老头子给人家陪个罪……”
谈宁溪点点头,说到:“我听爷爷的。”
……
陈文季到了陈家的时候,陈迹已经冲泡了好茶,早先对于被安排婚事的恐惧也已经退去,接过陈文季递过来的盖着益都县衙大印的文书,仔细浏览一遍,立时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陈文季倒不忘提醒了一句:“谈家可能还有些波折。”
陈迹却不在意,“无妨了,我一直在乎的也只是我姐姐的想法,只要她心里没芥蒂,旁的都好说。”说到这里,陈迹将文书收了起来,将红绸的银子递了过去,离开座位,抱拳敛容道:“这次有劳陈先生了。”
陈文季一愣,从座位上起来,还了一礼:“陈公子客气了。”
依着世俗对他们这些落在钱眼里状师的看法,大抵都不将他们看作什么好人,平常里或许也有人称一声“先生”,大多时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挖苦。
然而这一次与陈家公子的相处,平常也好,现在这一礼也好,他都能察觉到当中的诚心,并非作伪。最开始接下这桩案子,本也是因为陈迹几次三番的上门拜访,不然就陈迹往年那声名狼藉的样子,他也不敢接下。哪怕做状师的,不能跟银子过不去,却也得谨记几分“圣人教诲”的。
再又落座,说得几句,陈迹亲自送了陈文季出门。临告别陈迹倒像是无意的问了一句“陈先生为何不走仕途”的话。
陈文季笑着摇了摇头,只是说“没考上”。
对方不愿意说,陈迹也就不再问。这一次事情后,应当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回了屋子,陈迹拿着文书去见了陈文萱。
眼看着陈文萱骤然就红着眼落了泪,陈迹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姐姐还是过不去心里的坎啊!”言语倒是有些怨自己,依旧是操之过急了。
陈文萱顿了顿,含着泪笑了起来,“委屈小弟了。”
“我有什么好委屈的,但是姐你得开心啊,你要是不开心,我做这些就没什么意思了。或者我不应该这么急,应该跟谈家好好谈一谈。”
陈文萱打断道:“小弟做的很好了,能够为别人着想,不再是那个一根筋,无法无天的迹哥儿,这就很好了,姐姐心里可高兴。”
陈迹一时半会有些吃不准到底是高兴还是难过了。
陈文萱止了泪,落在陈迹眼里,却还是心疼。
却也可见以前的陈迹无论再怎么顽劣,对这位姐姐都是心疼到骨子里的。
“这段时间姐姐都在家里安心养着身子,如果觉着闷了,想出去散散心,你去前院找申秋,我会叫他找人陪着你出去!”
“怕谈家要找我麻烦啊?”
陈迹摇头,“倒不是怕,不过毕竟是找人朝我下过黑手的,又在这节骨眼上。”
陈文萱点点头,“我知道了,我听你的。”
陈迹挠了挠头,莫名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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